文鸯见他越说越冲动,忍不住喝道,他曾任雍凉秦三州都督,与周处有些交集,对这个很有领兵之能却朴重不平的男人非常看好,虽是斥责,实则是庇护,司马彤是司马衷和宗室保举的人,万一天子对他硬扛宗室有所不满,以为周处抚了他的面子,还可觉得他说几句圆场话。
“那我军何不趁士气正盛,一举拿下洛阳?”齐万年目光炽热看着司马冏地说道。
“洛阳确切是人间天国,天水比之,如同荒漠。”
再看看这一群土鳖似的“文武百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才端庄了没一刻钟,又规复了之前疏松的模样,礼部尚书跟大将军掰起了腕子,兵部尚书不知从哪旮旯里取出一囊酒,一群人见此抢了起来,另有一个瘦子,仿佛被封为财务部尚书,一小我无趣竟脱下了那分歧脚的官靴,大庭广众之下抠起了脚丫子,本就污气浑浊的大殿里,又添了一味大料……
司马冏有些思疑起本身当初的挑选,操心吃力又费钱地支撑这些氐人崛起,他们真的能颠覆司马衷吗?如何看起来比司马伦还不靠谱?
这边司马衷和世人在商讨西北军区的题目,而秦州天水郡中,也就是氐人的都城,本来郡城府衙被改成了临时皇宫,伪帝齐万年正调集了“群臣”在共议国事,百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头子都穿上了缉获来的官服,一个个把那官威学得有模有样。
“智囊,依你之计,我大凉何日起兵,攻陷洛阳啊?”齐万年现在尽是高傲感,不过还是假装风轻云淡地模样,对中间一个晋装男人问道。
大凉天子齐万年很对劲,大手一挥就给头子们封了官,甚么尚书、侍郎、员外郎乱七八糟,这可乐坏了那些部落头子,纷繁学着汉人老爷的模样相互拱手庆贺,固然他们多数不太明白本身被封的官是啥意义。
司马冏不着陈迹地扇了扇羽扇,满屋子的羊膻味和无以言表的馊味,熏得他几欲作呕。
听了齐万年的话,他忍不住咧了咧嘴,就你这帮杂鱼还想攻陷洛阳?劳资几个月来,又是筹办兵器,又是摆设暴动打算,还废了好大力量,找西北军区的高层放水,不然这些乌合之众还没发难就被剿除洁净了。打了几场弄虚作假的小败仗,看把你能的!
难怪他有这类感受,之前氐人都是凭借于中原王朝,或是凭借于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这是氐人建立的第一个国度,没想到连如此强大的大晋都要退避三舍,他以为他的氐人雄师绝对是天下最强的军队。
本来的大且渠、大当户、牧帅则穿戴一身刷得铮亮的铠甲,唱大戏似的在大殿里摆pose,那气度仿佛吕布关公再世,博得合座喝采,全部大殿吵吵嚷嚷,像极了后代菜市场。
司马衷点了点头,暗道这些白叟家就是含蓄,明显都在思疑司马彤拆台,却假装毫不在乎的模样,一句追责越职就悄悄带过,不过他们的担忧也不无事理,万一司马彤畏于惩戒,狗急跳墙,西北情势将会更加卑劣。
“老将军不必如此,周将军能够直言军区题目,也是失职尽责,朕不会见怪的。”司马衷怎会看不出文鸯的意义,有些好笑地说道,他与司马彤虽是同宗,但是对这个梁王也没甚么豪情,若他行动真是如此卑劣,惩办起来司马衷也不会手软。
“但是我、朕想尽快拿下洛阳,听闻那边是天下最繁华的处所,要甚么有甚么,到处都是美女,胜这天水郡十倍!智囊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洛阳可算熟谙?”齐万年有些心驰神驰地说道,恨不得立即派雄师打到洛阳,真正享用一下帝王的报酬,而不是只窝在这西北之地,整天与牛羊牧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