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皆有能够被教宗陛下选中,成为传谕者。”加摩尔迈步走向房间中心,站在拱顶花窗洒下的光芒中,向上方伸出双臂,“我接管这个预言,也有决计和才气实现它――来吧,盛开了两百年的谩骂之花,无数鲜血与尸身为它施肥,明天终究要结出运气的果实。而那名亲手触碰了锢灵之书的入侵者,将成为最后的育种人。”
脚步声完整消逝后,一名方士不解地问:“大师,你已经看出这家伙是冒充的,为甚么不直接击杀或擒住他?还让他拿走这么首要的锢灵之书?”
卫霖的视野不自发地被这玄色与红色牵引――它在封面上不断地窜改着形状,是一口涌血的深井,是一张痛苦伸开的嘴,是一道岩浆翻滚的深渊,是无数幽魂号令的炼狱……
“甚么环境?”他猎奇地问,“被这本书吃了,还是被关出来了?”
“走吧。”加摩尔说。
卫霖无法,只得跟从这几名方士前去图书馆,一起留意脱身的契机,可惜对方盯得很紧,成心偶然地将他包抄在中间。
墓园里尽是残垣断壁,很多倾斜的墓碑被雪沫覆盖,背生蝠翼的石像鬼从檐下探出头来。卫霖沿着曲折的巷子走向最深处,那边有三座石砌的尖顶墓厅,中间的最大,两侧的略小些。
“我也是至心诚意地对你说,不消了。”卫霖扶额,再度确认对方不是白源――白先森才不会这么磨磨唧唧,一板一眼。
卫霖感觉脚踝潮湿冰冷,低头一看,浅灰色的裤管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深灰色。
“与其体贴这只恶灵,不如多体贴体贴你本身。”救了他的男人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