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当然是好东西,可钱是永久赚不完的,不能为了钱就罔顾安危。
壮壮早上只吃了牛杂汤,秀姑知贰心心念念想吃牛肉,本想中午切点熟牛肉和白菜一起炒了,加水慢炖,味道很不错,谁知经历了张二婶这一出,老张就叮咛她道:“中午别炖牛肉了,用素油炒点白菜萝卜,你二叔家那几个小子必定会上门。”
秀姑的不悦不是针对孩子,而是针对张二婶,也就是老张继母二弟的老婆,虽是同一支的血脉嫡亲,但和老张家的情分远不如四叔家和三堂叔家。
张二婶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儿子尚未结婚,上头四个儿子生了八个孙女和四个孙子,只存活了两个孙女,此时带来的都是孙子,孙女没这个报酬。
“对,你是缘分还没到,俺家你堂妹红花结婚三年后才怀上,这几天就要生了,咱不急,不急。生在夏季好啊,家里活计安逸,坐月子能坐到满月,好好保养身材,并且气候不热。我就说你妹子怀得日子好。”张三婶偶然纠结于此,随后转移话题道。
目光悄悄掠过秀姑小腹,张三婶当真隧道:“硕哥媳妇,你现在就差个孩子了,你家日子过得好,趁着年青身子骨好,早些生个孩子,就美满了。”
“他二婶,快带孩子家去,外头冷得很,别冻着,瞧这几个孩子的面庞子,冻得都快裂开了,莫非你们不心疼?”老张站起家,手里只剩空碗,仿佛没瞥见张二婶看着孩子吃肉喝汤流口水的模样,内心嘲笑,真觉得带着孩子来,秀姑脸皮薄不美意义,就会让她跟着喝汤吃肉?不成能!有些人就是爱得寸进尺,决不能放纵这类歪风邪气。
“硕哥媳妇,硕哥媳妇,把你家碓窝子借我使使!”张三婶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手里拎着一篮子干辣椒,脚下踩着毛瓮鞋,落地有声。
四个孩子立即兴高采烈地围了上来。
“恭喜啥啊?还不晓得是男是女呢,我啊,只盼着她能生个大胖小子。”张三婶一张脸笑开了花,话虽这么说,但是女儿第一次生孩子,不管男女她都欢畅,先生儿子天然是最好了,生女儿就是先着花后成果,只要能生就好,免得她婆婆瞧着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
夏季安逸得很,这二婶和几个堂弟妹如何照顾孩子的?孩子比泥猴儿还脏!出来也不说戴个斗笠。就算村里孩子都不爱洁净,但是家里有女人,很少有孩子脏到这类境地。
秀姑接口道:“可不是,孩子吃过了,二婶还没用饭吧?我们就不虚留你了。”
秀姑眉头一皱,眼里的惶恐尚未褪尽,不悦隧道:“弟妹,你也是个女人,何必说同为女儿身的小女婴是赔钱货?岂不是也贬低了本身?那但是红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如何到了你嘴里,被灭顶竟然是一件浅显不过的小事?”
“大娘!”
秀姑预算不出张硕的路程,不知他行到哪个地界了,忧心不已,闷闷地绣了一会儿经籍,难以静下心,干脆拿起针线给家人做新年穿的衣裳,也就是罩在棉衣外的衣裤,而非棉衣。冬衣棉鞋早在秋末就做好了,一人一身,皮衣则是得了袁家的皮子后才做,业已完成。
老张弯下腰先塞了一块牛杂给大蛋,接着给二蛋、三蛋、四蛋,轮番来。门口特别冷,没多久牛杂汤的温度就降下来了,一人喂了三四块牛杂,然后分喝掉半碗汤,个个眉开眼笑。
他们归去如何跟长辈学舌,秀姑一点都不在乎。
秀姑的后代缘分没到,翠姑和小沈氏的缘分却到了。
听了这番话,秀姑俄然感觉浑身有力。
吃到念了一半夜天的牛肉,壮壮很满足,遗憾的是牛肉没有油炒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