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问耿掌柜时,耿掌柜道:“这我就不晓得了。我当时也迷惑,就问你三叔,他吞吞吐吐不肯说,我问了半日都没问出来。不过,我想,定有好处,若没有好处,你三叔三婶岂能情愿?并且他们两口儿好吃懒做,哪有购置聘礼的钱?虽说纸糊的衣裳金饰花了几个钱,但是那几匹绸缎尺头少说得值七八两,更别提鹅酒果饼等物和今后酒菜破钞了。”
苏大伟已归天数年,向来没传闻此事,如何俄然就想起来了?
本来府城的宅子早有凤英雇了婆子将房舍打扫洁净,又安排阿谁婆子给壮壮、满仓洗衣做饭,米面菜肉等物每天派人送去,万事不必操心。
秀姑不放心老张,忙又打发一对下人跟畴昔,婆子洗衣做饭,既顾问老张,又管着是非工的吃食,后者天然经心干活,男人跟着老张收支。收割玉米远比收割麦子辛苦,麦子收割返来摊晒在园地上,只需用石磙轧过,使麦粒与麦秸秆分离,挑出麦秸秆,剩下麦粒晒干,扬去瓤壳,便可支出粮仓,而玉米棒子则是一个棒子一个棒子地从玉米杆上掰下来后,掰下来的同时就得剥皮,收参加地上必须手工脱粒,没法借助耕具。
她和张硕筹议过了,节礼仍和畴前一样,八斤猪肉、八斤月饼、八斤酒和八斤糖,一式两份,到时候别离送往沈家和苏家,同时再给白叟做一身衣裳鞋袜。此中,老苏头和苏父苏母的皆是秀姑亲手所做,给沈童生的倒是出自王婆子之手,均已做好。
秀姑感觉有事理,苏老三和苏三婶向来是有利不起早,这几年日子过得也不甚好,必定是得了极大的好处方才如此,想到这里,她买齐东西,仓促回家,欲问究竟。
壮壮测验要紧,铺子里的买卖亦然,张硕脱不开身回村,只老张一人归去,反正家里一贯都是雇长工长工抢收,只需看着便可,倒也累不着。
秀姑不解隧道:“这是何意?不说大伟早亡,就是聘礼如何另有纸糊的?”
张硕傍晚才到家,饭后听秀姑说苏大伟结阴亲,不知详细,他不觉得意地安抚秀姑,说道:“只要不是活人和死人攀亲,未曾伤及性命,就随他们去。明儿我找人探听探听,是哪家看上了大伟。”
张硕道:“如何没有?死人和死人结阴亲也罢了,偏有一些极呆板极刻毒的人,让活人和死人攀亲,望门寡就是这么来的。望门寡虽苦,到底留下一条命,另有一样更毒的,定了亲未曾结婚男方就死了,下葬之际便叫未婚妻殉葬,那是活生生地放在棺材里入土。”
转眼便至岁考之期,测验的时候公然安排在院试之前。
秀姑亦含笑相对,道:“可不是,我今儿就是来打桂花油的,先打二两,口脂、面脂、牙刷、牙粉战役常一样。如有晾干的桂花和玫瑰花,也各买一斤。”
固然她很懂稼穑,但是却不明白为何本年风调雨顺,麦子玉米接连抱病。
张硕和客岁送子测验一样,当即放下家里的买卖活计,提早几日亲身送壮壮和满仓去府城,此次两个书童听风、观月同去。
耿掌柜和秀姑极熟,见到她便满脸堆笑,亲身号召道:“张娘子好些时候没来了,但是家里的买卖忙不过来?桐城一日比一日繁华,我们的买卖都比畴前强了十倍,现在大师公子哥儿身边的奶娘丫环常来我这里买东西,故此我进了很多府城才有的好货,代价又便宜。本年桂花开得好,用新奇桂花做的一批桂花油特别香。”
见秀姑点头,耿掌柜忙道:“前儿我亲家没了,我去买纸钱,可巧碰到苏老三在那边买纸糊的衣裳金饰,那衣裳皮棉单夹四时衣裳俱全,金饰多系金银箔所做,非常精美,你三婶儿在内里守着牛车,上面堆着几匹绸缎尺头,另有鹅酒果饼等物,说是做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