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捏着折子不放手,双眼冒光地看向御案后的宁帝,难掩冲动道。
除了屯田,另有官田,这如果依行价采办,那很多大一笔银子啊!
“这是皇后派人八百里加急送返来的,诸位卿家先过过目,参议一下是否可行。”宁帝表示福海将皇后的折子递给严阁老等人。
“臣,户部江浙清吏司郎中曹可染,有事启奏!”
这不明摆着给皇后娘娘招闲话吗!
宁帝以额头触地,八叩以后,额头竟排泄了血丝。
偌大的奉和殿上,文武朝臣摆列两侧,人头攒攒,却鸦雀无声。
宁帝抬手打断他,特别干脆道:“林卿有所不知,皇庄的管事权,朕已全权交予皇后。并且,朕心已定,新稻种收归入库后,真就会公布明旨,将皇庄半数划入皇后名下,归为她私有。”
符崇岳伸手将折子从林远手里夺了畴昔,并借由侧身的遮挡狠狠在他腰眼上捅了一指头。
严阁老看完后冷静传给了身侧的户部尚书林远。此时的他,内心里有多赞叹,就有多悔怨。
“父皇,您曾评价儿子,宽仁不足,果断不敷,非天子之良选。”宁帝似轻诉,又似喃喃自语,唇边扯出一抹自嘲,“儿子上辈子心有不平,自发得行的是‘仁’治天下,好笑啊,参不透何为'大仁',何为'小义',更是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该死本身落得那般了局!儿子罪有应得,恨意不平的是扳连了无辜的百姓惨遭涂炭之苦。现在再世为人,即便是悠悠大梦一场也好,黄粱一梦也罢,儿子活一日,便不会再重蹈复辙!”
林远虽素行朴重,但也心中有度,本日竟如此定夺,符崇岳实在有些不测。可待看完传到他手里的折子后,内心的那点顾虑也消逝了。
午膳一过,宁帝就顶着缠着布条的脑袋在御书房召见了内阁阁臣。徐劼因为徐彻的原因,被停息了统统职务,因此并不在召见之列。
这......好天轰隆啊!
曹可染稳了稳发颤的嗓音,压下眼底的辛辣,持续禀道:“徐彻更是联手江浙布政使张继,将广昌、广平两县上递的奏折十足拦了下来,并对两县处所官威胁恐吓,企图混合圣听,袒护本相!臣与广昌县知县蔡广仁乃同科进士,君子之交,幸得他信赖,将陈情的奏折和这份万民诉冤血书送达天听!臣,恳请陛下,为越州,为广昌广平数十万哀鸿主持公道!”
曹可染俯身,以额头触地,铿锵之声响在大殿里,如同砸在世人的心头。
陈寿一番昔日的主动,格外沉默。
不过,检验到本身刚才所说的话的确不当,忙解释道:“皇上恕罪,臣方才一时冲动,讲错了。”
想到折子上徒留些微熟谙陈迹的字体,严阁老就忍不住地在内心感喟。
要说本年也是邪乎,皇上和皇后都伤了头,还一个比一个严峻,转头真得让钦天监好好算算,是不是冲了甚么煞气。
“无妨。”宁帝无所谓地笑了笑,“朕看完皇后的折子时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妙啊!”林远赞了一声,将折子送到严阁熟行里,眉眼伸展带着喜意看向宁帝,“皇上,臣自荐,亲赴越州督办此事,定包管万无一失!”
宁帝看着跪在跸阶下的两人,神采庄严地开口道:“曹郎中,你口口声宣称代广昌县知县告密徐彻贪赃枉法秉公舞弊,可有证据?”
福海:“寂静!”
曹可染此言一出,举朝沸腾,工部尚书徐劼当即就成了世人的核心。
福海站在御座前的跸阶上,眼神淡淡扫了眼纷繁低头执笏而立的大臣们,拔大声音唱道:
好吧,夙来慎重矜持的符尚书,有点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