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福海应下,忙为皇后娘娘斟了盏茶。
怀王虽已在军中历练,长年习武之故,身形较为健旺,但毕竟年方十五,侧脸的表面看起来仍带着少年的稚嫩。年仅十二岁的康王更不消提,即便也是自幼习武,但身形尚未长开,皇子的威仪再盛,背影看着也还是个孩子。
“皇后娘娘驾到――”
宁帝扯了扯嘴角,气味弱弱道:“那就辛苦你了。”
福海上前为皇上的酒杯续满,转向皇后时,忽听宁帝开口道:“皇后身有微恙,便以茶代酒吧。”
冯贵生性谨慎,更是为此事绸缪多年,发难前几番推演,自认算无遗策,万没想到会晤对当下混乱且大倒霉的局面。
......
“臣妾也要敬皇上与皇后娘娘一杯,恭祝皇上、娘娘在新的一年里,圣体安康,福泽绵长!”
宁帝低笑出声,伸展的眉眼间泛动着欣喜、欢乐,另有着好久不见的幼年时的不羁与张扬,表情如拨云见日,阴霾尽扫。
看着杀红眼的贺重泽和贺重澜,严静思忍着让民气慌的浓厚血腥气,缓慢地用几根银针封住了伤口四周的几个穴位,并将随身照顾的洛神医新改进后的伤药药粉敷到了伤口上。
“定是酒水或菜肴被人动了手脚!”
“好说!”严静思忍了又忍,终是一个没忍住,手起手落间,在宁帝颈间戳了一银针,胜利将人给戳晕了。
固然早故意机筹办,可当覆面的伶人执刀飞扑上来时,严静思的心跳还是顿了半拍。
宁帝感遭到严静思的无声之意,眼中闪现豁然的暖意,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腕,而后放开手,提剑上前,站到了两位少年中间。
福海看了眼稍迟一步退守返来的康保,又看了看倒在皇后臂弯中认识全无的自家主子,轻咳了两声,回道:“是龙鳞卫新晋的副百户......梁铎。”
看着面前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严静思压下心头的百感交集,覆上宁帝的手臂,安抚地捏了捏。
因是家宴,在坐的均为皇室宗亲,故而女眷这边并未架设屏风。坐在金座下右边首位的徐贵妃看着帝后接踵落座,眼中微光闪了闪,继而起家端起了酒杯。
“娘娘,眼下脱手的,明显不是一家!”冯贵的视野紧随混战中的康王,眉头紧蹙,道:“娘娘放心,老奴定会保王爷满身而退,还请娘娘切勿以身试险!”
“这......这是迷药?!”
龙鳞卫那帮白叟精,坑起部属来动手够黑!
看来,应当就是现在了。
严静思喟叹之余,跟着宁帝的行动举起了手里的茶盏。清楚是常日里喝惯了的清茶,当下入口,舌间却出现浅浅的苦涩。
这一点,严静思还是能够了解的。
“娘娘,皇上......”福海应着严静思的手势切口抽身返回到帝后身侧,见皇上神采惨白地昏倒着,心中一阵紧抽。
宁帝一昏倒,本就杀红了眼的两位少年王爷愈发杀得忘我,特别是康王贺重泽,仿佛已是疯魔的状况。
贺重澜蹙眉,沉声道:“皇兄,你一人身系社稷安稳,切不成如此冒险!”
福海眼角余光看向躺在战圈以外装死挺尸的某具“尸身”,内心冷静替他点了炷香。
郑太妃失控的心率还未从刚才那刺向儿子的致命一刀中平复过来,冯贵的这句包管在她听来可托度大打扣头,可如此局面下,除了寄但愿于冯贵,她也没有其他的挑选,遂点头应下。
顿了顿,严静思扫了眼殿中胜负已渐明朗化的战圈,挑眉道:“下刀的是谁?”
严静思从巴掌高的细颈玉瓶中倒了颗固气的参丹塞进宁帝嘴里,凉飕飕道:“放心,这一刀拿捏得甚是精准,只是看着严峻罢了,于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