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殿下的伤势并不严峻,俱是皮肉外伤,沈太医亲身给瞧的,现下已经服过药歇下了。宗亲们那边也请过了安然脉,多数是受了分歧程度的惊吓,迷药的药性也不算强,静养几日便可规复。”康保想了想,叨教道:“明儿宫门一开,宗亲们是否都可出宫归府?”
太病院里以何掌院为首,最不缺的就是医痴,严静思给宁帝用的伤药药粉是洛神医倾尽所能不竭完美的终究成品,太病院这帮内里里手岂会不识货!
这场由宁帝一手策划的“宫变”,最迟明日一早,便会有人汇报死伤详情,此中不乏无辜者,独一的赔偿便是内库发放的十数两或数十两抚恤银。
这一夜并无血腥场景入梦,但严静思仍然睡得很不结壮,醒来已过中午,只感觉脑袋沉闷,太阳穴模糊作痛,似是染了风寒。
两侧宫殿在远近宫灯的光影间若隐若现,愈发澎湃严肃,如亘古稳定的冷酷旁观者,见证着这偌大皇宫内的昌隆与灭亡、厮杀与流血。
“皇上的环境如何?”严静思在正位坐下,摆手表示世人坐着说话。
对于皇后娘娘诡异的行动,福海、挽月等人纷繁低头咬唇,自我催眠成一株株只会呼吸的绿色盆景。
时近拂晓,夜色深沉无风,氛围中充满着枯燥凛冽的寒意,十二龙鳞卫构成的保护队两列排开,前后各两人开路垫后,将严静思及随行宫婢护在中心。
足有一刻钟后,何掌院收回击,面色一改之前的端肃,微浅笑着起家回道:“娘娘的凤体并无大碍,现下感觉心身疲惫,乃耗神过分而至,服了安神的参汤后歇息一两日便可消弭。”
严静思从内里走出去,脱下大氅后待身上的寒气散了方才走进暖阁的阁房,冲着欲起家施礼的几位太医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免礼。
事理易懂,但同理心难为,怪不得自古以来帝王自称孤家寡人。
“三五日足矣,拖得久了朕也担忧横生变故。”宁帝表示严静思靠近,将接下来的筹算细细说与她听。
公然,人的脸皮就是在一次次不要脸中积累起来的。
虽说两人有些默契,但宁帝这回真的是玩得有些大了。
嗬,这好话是越说越甜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要牙疼。
严静思翻看康保遣人递上来的请见折子,俄然手上的行动一顿,指尖在落款的名讳处下认识几次点了又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靖王爷和靖王妃已经离宫了?”
“皇上身上有伤,不宜费心,还需多歇息,臣妾便先辞职了。”虽伤势不重,但到底还是遭了罪,一番话说下来,严静思目睹着宁帝的额角沁出了薄汗,脸上也模糊闪现了倦色,遂起家告别,并将身边的挽月留下来帮衬福海。
莺时应下,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宁帝也知严静思此时心神俱疲,叮嘱福海派人一起护送皇后回宫。
“如此甚好,辛苦几位大人了。”严静思此时终究能踏结结实喝口温热的茶水。
“娘娘,您刚服了药,还是先到西暖阁睡一会儿吧!”挽月从阁房退出来,见自家娘娘面露倦色地坐着,出声劝道。
何掌院话音顿了顿,接着道:“老臣刚才为皇上清理伤口时发明所用的伤药药粉功效极佳,故虽机会不对,仍想腆颜请娘娘讨求些许......”
座上几个太医便面看着是在端坐着饮茶,实则一个个竖着耳朵视野紧紧追逐着那小小的白瓷药瓶和药方剂,严静思旁观此情此景,既觉好笑又心生敬意。
严静思这边刚喝完何掌院亲身煎的安神汤,康保刚好赶过来复命。
宁帝趴卧在榻上,后背的伤口已经措置安妥,衣衫也换了新的,为了不压迫后心处的伤口,锦被现下只盖到了腰线,所幸房内够和缓,也不消担忧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