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清倌。”晏苍陵一顿,神采变了变,“新来的那批清倌,详细是何时进的阁。”
拿起枕边的那锭刻字银子,晏苍陵一如常日地将其塞入季拂心有力的手中:“拿着!你时候牢记你拿着的是志,而非银子!”
回到阁内,晏苍陵快步走到季拂心边,低声安抚,待得季拂表情感稳后,方松了口气,问道:“他体内的迷幻药究竟是何药,为何多日来都未根尽。”
“自打芙蓉花会后,同恩公相干的人与事俱被掐得老紧,世人闭口不言,探子也是破钞了很多心机方得来一点外相动静。”
“仇人姓甚名谁,我至今不知。望你早早好起,免得我日日夜夜都顾虑着你的名字。是了,”晏苍陵一个拊掌,笑道,“我自个儿都忘了先容,我名唤晏苍陵,字慕卿,你大可唤我慕卿。”
“哦?”晏苍陵吊起了眼梢,并不续话。
“许大人!”一道朗声吓了许颂铭一吓,迟滞一瞬,方抚着胸口嗔了面前人一句,“何为呢,咋咋唬唬的。”
“是。”
许颂铭咳了一声,恭敬地上前一揖到底,不想敬语还未出口,便听一声大呼冲耳而来,震得耳膜嗡嗡嗡地疼。
“王爷在朝临阁等您。”
“品芳阁在决计坦白仇人的身份。”晏苍陵毫不游移地得出以下结论,“稍后你派人去查,本日可无形似梦容之人分开品芳阁,去处又是那边。我估摸,这会儿梦容已被藏起来了,但非论是城内城外,都去查查。”
“唉,”晏苍陵揉着眉间道,“究竟仇人是何人,为何他们要如此坦白。”
“成成成,”许颂铭挥了挥手打断道,“有何事快说。”
“但是当时我早已借用寄父的权力,去查探仇人的下落,出城令还未出时,我的人手已入城查了,但还是无所获。是以,”晏苍陵续道,“此人要么是当年居住于朋友之家,厥后因事流落尘凡,要么是真真从天而降了。”
许颂铭不再接话,低垂着头又是一声感喟。
“不对,”晏苍陵心念一转,突然一拍桌面,悟道,“另有一种能够!”
季拂心低头去望那锭银子,但薄被朝身一盖,便反对了他的视野。
“是是是。”王大夫捏了把盗汗,低头应下,眸子子溜向了歪头看他们的季拂心,内心暗道老祖宗,你快些好起来罢,不然老夫的俸禄不保了。
按毕手脚,晏苍陵将布巾顺手丢至木案上,正要扶季拂心躺下,却见季拂心盯着那皱成一团布巾蹙眉。晏苍陵一愣,嘲笑着将布巾扯平放好,搁于盘上,看季拂心的眉头舒了,方扶着他躺好。
许颂铭,字仲良,晏王府内长史,从四品上,掌府内一做事件。季拂心之事乃王府外事,本不该过他的手,但他跟从晏苍陵多年,加上他办事雷厉流行,早被晏苍陵视为手足,府内府外事皆交由他管。但克日来,办事敏捷如他,也因迟迟查不出关乎季拂心的事而苦了脸,接连数日唉声感喟,连走路都不住入迷。
“哼,如此刚巧,便病着了。怪道当时这梦容不过被我吓了一吓,便神采大变,如此慌乱焉能坐上老鸨之位。不过说来,这姊妹豪情似是不错,不然晴波焉会将品芳阁交由梦容。”
“小人已唤了数声,您都未应,唯有……”小厮恭恭敬敬地揖道。
前次同季拂心道了过今后,季拂心似对晏苍陵放下了戒心,虽见着他还会惶恐惊骇,但却不会尖叫了。厥后晏苍陵慢慢指导,让季拂心接管了王大夫的每日号脉,以及他的照顾,衣食如厕,当今皆由他一人来做,唯有沐浴,他不敢轻渎季拂心身,每日只拿热水擦身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