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晏苍陵倒是猛地甩手关门,兜了他一鼻子的灰。
“……”乐梓由跳脚了,“见色忘友,呸!”
“嗯……”“视”字未落,便有一*的闷吟从身侧响起,晏苍陵颤了一颤,又将臀部往边上挪,尽量阔别季拂心,内心催促着暗卫快将他送回王府。
“如何。”
“非礼勿视,非礼勿……”
“嗤,”乐梓由噗嗤笑道,执扇在晏苍陵的肩头拍了又拍,“当真是个雏儿,你若真不想抱,便用手帮他处理罢。”
熟料,季拂心竟神采大变,鲜明睁大双瞳,有如瞥见地狱恶鬼,惊骇地看着乐梓由两人,不住地用手肘撑身后退,嘴里啊啊啊地收回凄厉的惨叫。
“你唤我去我便去么,当我是甚么了。”乐梓由没好气嘟囔几声,但他一刻不缓,迈开双足运起轻功而去。
坐上步撵时,晏苍陵提着的心方能缓缓落下。抬步撵的是他王府暗卫,轻功高绝,为让愚笨的世人信赖季拂心是真的“神仙”,他勒令暗卫们用轻功带着步撵飞空而去,留命令人遐想的一幕。
幸而有如此老友,加上他一向怀揣季拂心的画卷,不然彻夜的闹剧并未能如此等闲结束。但闹剧虽结,仍有很多迷惑盘桓心头:恩报酬何呈现在离京千里的芳城,为何从一富朱紫家流落至花街柳巷,另有,他为何需得别人抬上玉雪台。
晏苍陵终得从煎熬中出来,将人悄悄放好,取过安排床前的净水与布巾,闭着眼给人清理了洁净,便深吸了一口粗气,快步走出。他可并非柳下惠,再待下去,他可要疯了。
看到季拂心乖顺的点头,乐梓由轻吁了一口气,朝王大夫使了一个眼色,便谨慎翼翼地放开手。
晏苍陵深知做那一行的,为让被卖的清倌不抵挡,均会给清倌们下些*药,让其服服帖帖地自行下台拍卖,可为何仇人如此特别,莫非他被人打成重伤,倒霉于行?
“……”
话未落完,乐梓由便笑嘻嘻地打岔道:“成了成了,总而言之,这药是没法解了,你还是好好食用罢。”
“哈哈哈。”乐梓由捧腹大笑,这阁内便有净水,哪还需净手,净身还差未几。脸上挂笑,但他手上行动不断,忙将身侧的王大夫推动阁内。一关上门,他笑意骤敛:“快,趁他不在。”
“你醒了?”乐梓由一喜,握着季拂心的手不自禁地紧了紧。
拉开阁门,就迎上了乐梓由大大的笑容:“哟,王爷如此之快,啧啧,究竟是你技术太好,或是……诶,你去哪儿!”
只见季拂心脸颊红润,双唇轻启,虽是炎炎夏季,但口中的热气却烫得如火中烧,热汗直流,这清楚是中了合|欢药。
“治!非论如何,都要治好他,需甚么药材,便偷偷差人送药方给我,至于他……”乐梓由一顿,坐于床边拉起季拂心的手,轻褪衣袖,暴露一截手腕,眉头亦跟着皱了起来。
“老夫服膺于心。”
正评脉的王大夫,搓了搓额上热汗,颔了个首,面色却略显沉重:“确切如乐公子所言。这合|欢药药性刚猛,下至这位公子身上已有很多时候,早已药入体内,老夫实是无能为力,如果强将药性逼下,凭这位公子的身材,他……”
可跟着闷吟声断续出口,晏苍陵便发觉事情不对了。强提口气转首,低低道了一声失礼,将季拂心抱起,这打眼一看,晏苍陵呆若木鸡。
季拂心从被奉上玉雪台至今,双目紧阖,只在偶尔方会颤栗双睫,颤上一颤,毫无复苏的征象,故而方才那所谓的“神仙”开口,不过是子虚乌有――晏苍陵深知,那飞鸟同开口斥骂都是乐梓由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