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长安都督府门口停下。他们一行人刚到门口,便有侍卫迎上前来,向义真禀告道:“二公子,出大事了!众位将军们正在府内候着您,等着您给拿主张呢。”
王镇恶似不满义真的悠然淡雅,急道:“二公子,那赫连勃勃和我们以往的敌手都不一样,魏国明元帝也要顾忌他三分。何况他的马队神出鬼没,是我们晋军的大敌。”
义真和绮云对视了一眼,心头暗想:这少年目光竭诚而不闪躲,虽不奉告姓氏,但涓滴不隐晦本身的来处,足见心中开阔。
绮云遵循义真的叮咛,用手捧了溪水把脸上的尘污洗净。登上马车,由绿瑛奉侍着,换回了一身女装。绿瑛是她的侍女,和顺贤淑,在建康城太尉刘府,她们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绿瑛见绮云一身狼狈,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寂静了一会,绿瑛忍不住对绮云干脆道:“郡主,你内心头是如何想的,如何会冒险分开长安?你不晓得,你分开的这几天,夙来淡定的二公子急得甚么似的,就怕你出事。把手上一摊子事儿放在一边,出来找你才是头一件事。现在,都督府离了公子,还不知乱成甚么模样呢?”
绮云猎奇地问道:“你说刘太尉撇下你,仓促回了江南,为甚么?”
“佛狸。”
王镇恶挑眉瞪着她:“被人追杀,你们就信赖了,你们就不怕是夏国设的圈套?来路不明,偏在这时候,怕是夏国派来的细作吧?来人,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押进大牢,待战事结束后再…...”
绮云听了,对刘义真歉疚地挤了挤眉眼,义真报她以暖和缓煦的浅笑。她心下略宽,问道:“义真哥哥,你平时最烦那些军政庶务。前段时候,你不是很闲暇安闲吗?如何你俄然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呢?”
那王镇恶不等义真说免礼,便上前一步,吃紧说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二公子出门的这几天,火线军情得报,夏国天王赫连勃勃听闻主公率军返回江南,只要公子率军在长安城驻守。以是,他们已经派出几万精锐马队,正朝关中攻来。”
义真听了军情,沉吟半晌,不疾不徐地答道:“我晋军在关中也有几万守军,何况长安城墙坚不成摧。我们谨慎设防,应当能够抵挡一阵。”
出了树林,义真对绮云道:“你此次是偷跑出来的,我并没有张扬。回到都督府,你可不能还是如许打扮,会引来一些不需求的费事。你去用些溪水洗洗脸,上马车把衣裳换一换,绿瑛正在马车里等你呢。”
刘义真点点头,脚步不断,率众进入天井。还未走进议事厅,只见几位身着戎装,神采寂然的将军快步迎上前来。为首的两名将军并肩同业,一名虎目精光,身姿魁伟,是名震关中的征虏将军王镇恶。在他身侧,略显清癯的是中兵参军沈田子。
绮云明眸流转,对他嫣然一笑。佛狸视野挪移,沉静坐在义真的劈面。
王镇恶声音顿时高了起来:“二公子,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捡个路人返来?”高低打量着佛狸,见他比同龄的南边人更显得身姿健旺,身形矗立,迷惑地问道“你是那里人?仿佛不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