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裕顾不上关中,只留下次子年青的安西将军刘义真。他能镇守住这富庶险要的关中吗?长安,能安然无虞吗?
绮云听他有自责之意,忙道:“本来在建康时,我就一向想来长安,见地一下这八百里秦川和长安古都的风采,也想去看看骊山烽火台,还想拜见一下汉武帝的茂陵。你带我长安,帮我达用心愿,我还没有谢你,怎会怪你呢?何况,北府兵一贯长于交战,从未打过败仗。义真哥哥,你莫要担忧!”
佛狸的脸仍然冷着,见绮云对着他有些怔愣,唇角漾起如有若无的笑,眼眸深沉,脸颊的笑涡若隐若现。瞥见他脸上似戏谑嘲弄的笑,她回过神来,面色有些红,不再看他,打量了一圈屋子,对绿瑛赞道:“绿瑛,你安插得真殷勤,客人在这儿安息养伤恰好。”
想到此处,绮云有些忐忑不安,忽又想起佛狸的伤势,心中牵挂不已。到了药房问了医官,晓得佛狸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要静养些日子便可复原。想起佛狸好久没吃过东西,她到厨房拿了一碟子新出炉的羊羹,泡了一壶清茶,进了客房。
她近前看向他时,不由的一怔。温和的灯光下,佛狸眼眸乌黑如墨,面色晶莹如玉,称身的玄袍映托他显得轩昂瑰奇,英姿翩翩。
一席话说得绮云和绿瑛都笑了起来,她们暗笑:他可真是一只贪婪的狼。
客房中,绿瑛正忙在拾掇着床铺衣物等。佛狸已经洗尽了脸上的污泥和血迹,换了一身洁净衣衫,整小我看起来整齐清爽。他见了绮云来,站起家来接了她手中的茶壶。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和声道:“他当着世人对我无礼,我不会往内心去的。我在乎的是,只要你统统安好。” 他温婉的笑,像春季河岸边的杨柳。
义真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面有忧色:“是啊,没想到夏国马队来得这么快。是我把你带来长安的,现在让你身处险境。绮云,你会怪我吗?”
“你这话篓子,他就一句话,偏惹来你的十句也不止。”绮云笑道,对佛狸道:“你明天吃的这羊羹味道不是最好的,只是厨子烧的。如果赶上毛修之毛司马,他亲手制作的羊羹是人间极品。”
自从西晋末年以来,关中产生的战乱数不堪数。长安的百姓们看到东晋太尉刘裕的北府兵,都欣喜不已。眼看汉人光复北方有望,刘裕却仓促回了建康,晋封宋王,离那天子宝座更近一步了。
义真看着她,重重地点了下头,面有歉意地对她承诺:“等这一仗打完了,我有了余暇,必然带你到处逛逛看看。”
“我在想毛修之。”佛狸坦言道:“我在想,如果此人今后能成为我身边的厨子,就好了。”
绮云让绿瑛请了医官给佛狸查抄伤口,上药包扎了,绿瑛扶了佛狸下去安息。绮云正待跟去,刘义真拉了她的手,往议事厅去,温言道:“那佛狸的伤势自有医官去看,你不消不时在跟前。方才王镇恶的话,你不必在乎。”
绿瑛瞥了一眼佛狸,估摸着他被人追杀,不知几天几夜没有端庄吃喝了。因而请了佛狸,坐在桌前,把那一碟子羊羹摆在他面前,请道:“佛狸,吃吧。定是郡主特地为你拿的。”并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刘义真沉吟半晌,道:“王将军军功显赫,有些傲气,也是在道理当中的。对王将军,我们既要谨慎但更要宽大漂亮。眼下摆设防备夏国的马队最是告急,你们联袂共处才气不误军务。”沈田子唯唯称诺,躬身退下。
佛狸有些不美意义,终忍不住开口问她:“这类点心叫甚么?”
绮云答道:“毛修之每天也忙的甚么似得,我如何美意义叫他为我们做,我让府里的厨子跟了他学着做,味道固然没他做的好,却也是苦涩适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