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毛修之。”佛狸坦言道:“我在想,如果此人今后能成为我身边的厨子,就好了。”
沈田子跟在他们二人背面,三人进了议事厅。刘义真坐了上座,沈田子侍立一旁。侍女上前给三人倒了香茶,躬身退下。刘义真翻开碗盖,撇了撇茶叶,呷了一口,对沈田子道:“那王镇恶气势仿佛不小。”义真的口气仍然淡雅如素,听不出甚么情感。
义真看着她,重重地点了下头,面有歉意地对她承诺:“等这一仗打完了,我有了余暇,必然带你到处逛逛看看。”
绮云别了义真,往内院走去,一起默想着:刘裕北伐,灭亡了南燕,篡夺关中,建立的功业可谓前无前人。当初,刘裕进入长安,志对劲满。他在长安拜见汉高祖刘邦的陵墓,又在未央殿召见文武大臣,一时候风景无穷。
她近前看向他时,不由的一怔。温和的灯光下,佛狸眼眸乌黑如墨,面色晶莹如玉,称身的玄袍映托他显得轩昂瑰奇,英姿翩翩。
未等她答复,嘴快的绿瑛抢着说道:“这类点心是不是很好吃?我奉告你,它叫羊羹,是一种插手羊肉煮成的羹汤,再冷却成冻,划成块就做成这道点心了。这也是我们郡主最喜好吃的点心。”
一席话说得绮云和绿瑛都笑了起来,她们暗笑:他可真是一只贪婪的狼。
“你这话篓子,他就一句话,偏惹来你的十句也不止。”绮云笑道,对佛狸道:“你明天吃的这羊羹味道不是最好的,只是厨子烧的。如果赶上毛修之毛司马,他亲手制作的羊羹是人间极品。”
刘义真沉吟半晌,道:“王将军军功显赫,有些傲气,也是在道理当中的。对王将军,我们既要谨慎但更要宽大漂亮。眼下摆设防备夏国的马队最是告急,你们联袂共处才气不误军务。”沈田子唯唯称诺,躬身退下。
绿瑛笑道:“我若不想在郡主的前头,要等你这个万事不管的郡主脱手,他的血只怕要流光了。”
绿瑛瞥了一眼佛狸,估摸着他被人追杀,不知几天几夜没有端庄吃喝了。因而请了佛狸,坐在桌前,把那一碟子羊羹摆在他面前,请道:“佛狸,吃吧。定是郡主特地为你拿的。”并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沈田子躬身禀道:“二公子,主公没有将关中交给他来统领,王镇恶内心愤恨得很,目中无人。主公拜别之时,我就问过主公,王镇恶是前秦名相王猛之孙,家在关中,他们王家在关中很有根底和声望。万一他生起事端,如何办?主公对我说,现在留下精兵万人,他如果筹算造反,恰好是自取灭亡。主公说猛虎不敌群狐,就是让我们好都雅着他。二公子,对他,我们不得不谨慎防备啊!”
但是,刘裕顾不上关中,只留下次子年青的安西将军刘义真。他能镇守住这富庶险要的关中吗?长安,能安然无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