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风吹起他的如墨发丝,仿佛也化作缕缕忧思,缭绕着他。在他的身边,感受不到七月的酷热,却有如暮秋般的萧瑟寒意。
未等人通报,义真直接进了三弟的寝室。只见寝室中雅洁洁净,房中飘着淡淡的药香味,异化着清爽的花香。义真寻香看去,见义隆的床头放着一盆麝香百合,开得正艳,洁白的花朵衬得嫩绿的叶子,更加显得白的似雪,绿的如玉。
义隆浅笑道:“这是父皇给臣弟的诰命书,臣弟已被封为好都王。义真,你还不晓得么?你已经被封为庐陵王了,恐怕诰命书已经递到你的府上了,你归去便能够接到了。”
义真聪慧一点就透,只是对绮云体贴则乱,思路骚动。听义隆阐发得有理,义至心中的忧愁去了大半,点头道:“但愿如你所说,绮云真的能安然无事。”
义真见二人沉默无语,淡淡一笑,接道:“当然,这些事自有父皇和各位臣工操心。我想起了,灵运公和延之兄还在等我喝茶喝酒。二位请了,义真告别。”说完,也不睬二人,衣袂飘飘,毅但是去。
义隆见义真秀眉微蹙,并不出声,清咳了两声,开口扣问道:“义真,你又在思念绮云吗?”
他们兄弟二人同一年出世,义真又最烦那些礼节端方,在私底下,义真从不让义隆称他为兄。兄弟两人一个飘逸脱俗,一个端庄沉稳。
当初,刘义真见刘裕要率主力分开关中,百姓们闻风上门死力挽留,他也试图劝止父亲南下。但刘裕为了权势,为了皇位,还是率主力分开了关中。刘义真亲目睹父亲为了皇位,捐躯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深感一将功成万骨枯。此番经历后,他将世事统统勘破,除了牵挂绮云的安危外,万事随心。
此时的江南建康,早过雨季,**的艳阳高照,让人身上的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在建康的皇城当中,宫女寺人们忙个不断,因为在这宫殿当中,又要迎来新的仆人了。
沉默了半晌,义隆缓缓说道:“与胡夏的深仇大恨,要从长计议。至于绮云……吉人自有天相吧。”
在他的耳畔模糊响起一个漂渺的声音,“你必然要好好的,安然地回到建康去。义真,保重……”面前恍忽看到穿了本身披挂的人儿,策马飞奔远去。
义真听了本身被封为庐陵王,并无欣喜之情,反而沉默无语,似有苦衷。义隆问道:“义真,你仿佛有苦衷?”
“绮云,你在那里……你现在可好?”义真在内心问道,“此生,义真还能与你共剪窗烛,同阅诗书吗?”不知不觉面前浮起一片水雾,远处的风景昏黄苍茫。
谢晦和徐羡之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徐羡之叹道:“他是陛下最喜好的儿子。日前,陛下还曾问我,将来百年今后传位给义真,如何?义真聪明灵秀,少有才华,自幼随陛下出征,又是谢灵运、颜延之的忘年交,可见其文韬武略非比普通。但是,他率性自在,衷情山川。只怕给他个皇位坐,他却不肯意受那拘束,可惜了!”
宋王刘裕带领世上少有敌手的北府兵,消弭了南边统统的盘据权势,以后又灭南燕,平后秦,权势遍及朝野,当仁不让的即将成为新帝。皇宫表里,到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兄弟俩见面酬酢了一会儿,义真瞥见他房中案上有一卷明黄帛书,随口问道:“这是甚么?”
现在,他身穿一身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