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这么晚了,还来看我?”拓跋焘见绮云进了屋,迎上前去,脸上的含笑似有些勉强。他见绮云手中拎了一个食盒,问道:“你带来了甚么?”
绮云挨着他身边坐了,看他眉心微蹙,小手在他的眉间熨了熨。拓跋焘悄悄把绮云揽在怀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吸着来自她发间的暗香,醇香的酒味喷在绮云的鼻端。
绮云听拓跋焘忆起了他母亲的死,忙岔开话题,问道:“佛狸,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绮云上了床,往内里靠,给他空出一块处所,拉了拓跋焘,“佛狸,连日来你也很累了,不要坐一夜。你上来,我们一起安息吧。”
绮云从食盒中,端出一个盖碗来,“今晚,我见你在席间喝了很多酒,这是我带给你的醒酒汤。”
“那你呢?”绮云的心微微有些悸动。
此时,车夫选了一条通往西南边向的大道驾车驶去,一条大道宽广笔挺。二人在车中,紧紧依偎着,不肯有半晌的分离,任由马车一起驶离了洛阳。
“嗯,已经谈妥了。”拓跋焘搂住她的腰,柔声说道,“以是,我向袁公公和四皇叔告了两日的假。统统的事情,等我返来以后再说。”
拓跋焘手抚上她的脸庞,戏谑道:“现在,我倒但愿你真的是浅显无奇,没有人把你放在心上就好了。皇叔的寿辰已过,大魏和刘宋关于寝兵和谈的大事也要动手停止了。这几日我很忙,恐怕不能陪你了。”
绮云听他说,只感觉身心俱浸入了冰窖,唯有鼻子酸楚。那些官方觉得骇人听闻的事,在皇家后代看来乃是司空见惯,但是还是为他难过。
拓跋焘伸手拉住绮云,“你不消忙活那些,我用不着它,我一向都是醒着的。云儿,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拓跋焘听她如许说道,脱靴上了床,侧身搂着绮云,并不逾矩,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眉头微蹙,目光中倒是深怜密爱。绮云伸出一根手指,悄悄的划过他的眉间,给他揉了揉眉心,“佛狸,你不要皱眉,我不要你不高兴。”
只一句话,绮云便泪盈满眶,嘴角却弯弯往上,“我们在一起一日,就有一日的高兴。明天的事情,明日再说。我向掌柜的探听了,这里是嵩县地界,不远处有一座白云山,风景最是美好,如同瑶池普通。明天,我们到那边去旅游一番,也不孤负这洛阳美景。”
“你说的是,多谢云儿的欣喜。”拓跋焘嘴角微微弯起,握了她的双手,说道:“那我们就说点欢畅的。今晚,你代替始平给皇叔献舞,有如凌波清莲普通,真是妙态绝伦,美不堪收。幸亏你戴了面纱,不然,我真是要担忧你被别人觊觎了去。”
“那宋国的宜都王碰到你们的河南王,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绮云点头浅笑。
“不晓得,我只叫驾车的侍卫随便选一条路,有路就走。去那里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这乱世当中,气力最首要,想要让对方仁义谦逊,是千万行不通的。现在魏宋两国的边疆线从本来的黄河南移到了项城、东阳一线。宋国在淮北一带的戍守压力蓦地减轻了。”佛狸沉吟半晌,接道:“不过,此次熟谙宜都王,我发觉他是个极短长的人物。沉着沉着,进退有度,将来定是一个不成小觑的敌手。”
拓跋焘说道:“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看着你。”
这一日凌晨,拓跋焘来找她,看了看她身上的穿着,叮咛侍从,给她拿了件披风,为她披上并系上带子,拉了她的手走出门,“本日,我们谁也不带。就我们两个,出去逛逛。”
绮云晓得贰表情悒郁,欣喜道:“佛狸,不要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想一些高兴欢愉的事。旧事已矣,再胶葛于此也无益,不如体贴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