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佯装活力,娇嗔道:“你这只滑头的狐狸,当初还操纵贺蜜斯来骗我。啧啧,真是情义绵绵,郎才女貌。”
“刚刚才说好,你又来了。云儿,此次看我如何罚你。”说着,拓跋焘欺身上前,作势在她的胳肢窝里呵痒。
“云儿,你一贯聪明,如何当时就被骗了?” 拓跋焘伸手揽住绮云的肩头,低声笑问。
提及清溪山庄,绮云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你还说,前次在清溪山庄,你和别人合股那样棍骗我,我被你气得差点呕出血来。”
“本来你内心早就有我了,想着云清的身份离我更近,你才不肯实话奉告我,对么?”拓跋焘的嘴角溢出悄悄暖暖的笑,低低地说道:“傻瓜,你不晓得早在长安城,你为我挡下王镇恶的鞭子的时候,只怕当时,我内心就有你了。你那么荏弱,却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王将军毫无惧色,像一只在风中高傲的麋鹿,让我移不开眼睛。”
“你放心,如果云儿和我一起回到平城,她们也一样会对你好的。”
提及诗经,两人异口同声地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绮云,你非要如许气我,才算报了当日之仇么?”拓跋焘咬咬牙。
“我之前在北疆草原上防备柔然时,夜晚每天要观星,这是我们夜晚行军兵戈的方向。我甚么时候利用过你?”
“嗯,你的人和你的心当然首要,但活得尽情萧洒才是最最要紧的。”绮云眼神飞扬,睨了他一眼,“勉强责备,仰人鼻息的日子,就算是锦衣华服,玉粒金莼,我也不肯意。”
“你的王婶,她人真好!”绮云叹道。
在竹屋前的院子里,拓跋焘和绮云并躺在竹椅上。两人紧紧挨着,没有间隙。绮云的头放在他坚固的臂弯里,选了一个最舒畅的姿式,仰看着夜空的星斗。月光如水洒落,流淌在二人身上,轻缓和顺。
绮云斜睨了他一眼,“是啊,你也算是一名有德有才的君子。能配得上你的,定是一名不凡的女子。”
“佛狸,你敢说,你没有骗过我么?”绮云坐起家来,眼瞅着他,似嗔似恼。
“谁晓得你是至心还是冒充。现在,我也不晓得你到底是在骗贺蜜斯,还是在骗我。”绮云不依不饶,用心拿话刺他。
“德才兼备,和顺贤淑?” 绮云自嘲道,“佛狸,我恐怕要令你绝望了。我是谁对我好,我便对他好上十倍百倍。如果谁要获咎了我,哼,我也十倍百倍地偿还于他。我是睚眦必报的吝啬之人,称不上你说的德才兼备,和顺贤淑。要如许的,你还是另寻别人吧。”
“我如何晓得,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哄我的?”
“和你说了实话,谁晓得你会如何看我。如果因为男女之防,你和我更加生分了呢?”绮云白了他一眼。
拓跋焘听了这话,倏然直起家来,口中急道:“你还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的吗?绮云,你是不是要让我现在把心……”他话未说完,被绮云紧紧按住了嘴巴,止住了他的话。
“佛狸,你真是好命,身边的人对你都那么好。我都有些妒忌了。”绮云有些吃味。
“那七颗摆列成一把大勺子的是北斗七星,而那颗很亮的是甚么?”绮云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问道。
绮云双眸微红,涌起泪意,脸上倒是笑着,“佛狸,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信你,方才是和你打趣来着。”
“我才不要去呢!若晓得你的人和你的心是被我拐了跑的,她们的涵养再好,只怕也会嫌弃我了。何况,她们和你的父皇都中意的是贺思华蜜斯。我可不想自讨败兴,我最不肯意的就是受人家的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