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面上有些歉意,告饶道:“没有体例,固然我晓得你是在帮我,但进了我泰平王府,任何人任何事,只得依法秉公措置。就算当时晓得你是绮云,我也不能秉公。不过在清溪山庄,你就不消那么委曲了。”
“佛狸,你真是好命,身边的人对你都那么好。我都有些妒忌了。”绮云有些吃味。
提及诗经,两人异口同声地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之前在北疆草原上防备柔然时,夜晚每天要观星,这是我们夜晚行军兵戈的方向。我甚么时候利用过你?”
“云儿,你一贯聪明,如何当时就被骗了?” 拓跋焘伸手揽住绮云的肩头,低声笑问。
绮云佯装活力,娇嗔道:“你这只滑头的狐狸,当初还操纵贺蜜斯来骗我。啧啧,真是情义绵绵,郎才女貌。”
“谁晓得你是至心还是冒充。现在,我也不晓得你到底是在骗贺蜜斯,还是在骗我。”绮云不依不饶,用心拿话刺他。
“你那是恩仇清楚,气度开阔,是真脾气。云儿,不管你如何说,归正我拓跋焘这辈子就赖上你了。”拓跋焘坐起家来,双臂环着绮云,低低笑道。
在竹屋前的院子里,拓跋焘和绮云并躺在竹椅上。两人紧紧挨着,没有间隙。绮云的头放在他坚固的臂弯里,选了一个最舒畅的姿式,仰看着夜空的星斗。月光如水洒落,流淌在二人身上,轻缓和顺。
拓跋焘见她告饶,放开了她,看着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温和细致地描画着她的斑斓,和顺的目光凝睇着她,透着浓浓情义。绮云渐渐敛了笑,被他看得内心有些慌乱。
“嗯,你的人和你的心当然首要,但活得尽情萧洒才是最最要紧的。”绮云眼神飞扬,睨了他一眼,“勉强责备,仰人鼻息的日子,就算是锦衣华服,玉粒金莼,我也不肯意。”
“那也是你骗我在先。”拓跋焘想起来了,笑着抵赖道,“在平城,你不也是从一开端就骗我的吗?厥后,我感觉有些不对,对你几次摸索,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拓跋焘如有所悟,笑道:“如此,我拓跋焘将来要成绩一番作为,也定要寻一名德才兼备、和顺贤淑的女子才是。”说着,抬头躺下,双手托着后脑,怡然得意。
“她膝下无子,从我记事起,她和窦乳母一样,都待我如亲生儿子普通。”
“绮云,你非要如许气我,才算报了当日之仇么?”拓跋焘咬咬牙。
“你放心,如果云儿和我一起回到平城,她们也一样会对你好的。”
“本来你内心早就有我了,想着云清的身份离我更近,你才不肯实话奉告我,对么?”拓跋焘的嘴角溢出悄悄暖暖的笑,低低地说道:“傻瓜,你不晓得早在长安城,你为我挡下王镇恶的鞭子的时候,只怕当时,我内心就有你了。你那么荏弱,却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王将军毫无惧色,像一只在风中高傲的麋鹿,让我移不开眼睛。”
“和你说了实话,谁晓得你会如何看我。如果因为男女之防,你和我更加生分了呢?”绮云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