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弘闻言大怒,突然起立,对她喝问道:“甚么企图?”
侍卫库敏送胡福出殿,胡福临走前,用期盼的眼神瞅着冯弘,求道:“王爷,皇上的光阴未几了。请王爷早作定夺,朝中大权不要落入宋贵妃手中才好。”
绮云答道:“看那胡公公的神采,不似扯谎。何况,宋贵妃最得皇伯父宠幸,把持后宫多年,生有一子称爱居。以宋贵妃放肆的本性,大有废掉太子,改立她亲生儿子为储君的设法。”
“在。”几名侍卫在库敏的带领下,从门外回声而入。
绮云转出屏风,见那宋贵妃跌坐在地上,神采灰败,似有悔意。她觉得中山王会对她手中的兵符臣服,与她达成联盟,没想到中山王实际已经节制龙城表里乃至禁宫的军事防务。而她隐晦地提及的中山王妃常常入宫一事,更是激愤了冯弘。
“贵妃娘娘,您说的但是句句失实?”冯弘步步逼问,面上冷若冰霜,眼中寒光乍现,双手紧紧握拳。宋贵妃见现在的中山王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身子缩了缩,连连后退。她万没想到王妃在冯弘心目中的职位高洁如神,不成撼动。
宋贵妃见他肝火渐长,有些惊骇,但还是傲然说道:“本宫的意义是,皇上并没有你设想的那么好,他的旨意不值得王爷为他死守。中山王妃不时入宫,本宫并没有诽谤她。王爷若不信能够问宫里的寺人宫女们便可。中山王妃常常伴随在皇上的摆布,皇上待她极好,神情亲厚,令后宫嫔妃们都心生妒意。”
听得冯弘不露声色地说道:“改立太子,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宋贵妃能给本王带来甚么好处呢?”
“你说甚么?”冯弘问道,言语神采模糊压抑着肝火。冯弘和王妃一贯伉俪情深,老婆俄然遭人诽谤,难怪他要发怒。
说罢,走出殿门,早已不见了冯弘和库敏的身影。绮云赶到马厩,骑了一匹快马,往皇宫奔去。
绮云跺了顿脚,啐了一口,“宋贵妃,你这个笨伯!你被妒意冲昏脑筋,你觉得拿我死去的母妃说事,你就能如愿以偿吗?只怕触怒我父王,你们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殿中光芒暗淡,她的皇伯父冯跋病卧在床榻,而她的父王则立在床头,落日的晖映将他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送走胡福后,冯弘微皱眉头,在殿中踱步,昂首问绮云,“云儿,你听胡福的话有几分可靠?我们中山王府该如何做?”
宋贵妃走的很急,常日里款款身姿不见,脚下生风地走入银安殿。
宋贵妃见冯弘回绝了她,恼羞成怒,尖声嚷道:“中山王,你对皇上兄弟情深,但是你的皇兄对你却并非如此。本宫虽宠冠后宫,但是从没有获得他的至心。他对本宫底子没有情义,本宫为甚么不能背弃他的旨意?反倒是王爷被蒙在鼓里,还一味地愚忠于他。王爷,你可晓得,中山王妃活着时,皇上让王爷长年镇守边关,没有诏命不得私行回京。大要上说是王爷善战,是国之柱石。实在,他把王爷派往边关,此中还成心图。”
隐在屏风后的绮云闻言大惊,素知这个宋贵妃野心勃勃,谁知她竟然向中山王开门见山地提出改立太子一事,让中山王帮助她的儿子冯爱居为太子。
绮云悄步上前,隐身在一个柱子帷帘以后,只听冯弘冷冷地问道:“皇兄,臣弟想问你一句,你给最敬爱的小儿子取名冯爱居,爱居是甚么意义?”
冯弘扬声命道:“来人!”
宋贵妃娇笑了两声,答道:“王爷是司徒兼录尚书事,天然最看中手中的兵权。本宫已经从皇上那边盗得兵符,能够变更都城表里统统的军队。只要王爷肯扶助爱居,兵符由王爷和本宫一人一半,共同掌管。将来,皇上驾崩,爱居一旦称帝,王爷便是摄政王,统辖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王爷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