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中的大户人家分炊,哪个不是要清理了田产庄铺,再由族中有声望的老者主持平分?哪有如镇国公如许的,竟是直接砌一道墙,就算把家分了。
见木婉薇水汪汪的大睛滴溜溜的乱转,镇国公又添了句,“在北街上,有一家传承了上百年的清玉斋,那边的凝露糕是你母亲最爱吃的。”
“女子不能上街?”镇国公双手插腰,笑声震耳欲聋,“女子不能上街,那街上那些挽了发髻穿戴裙子的是甚么?”
“你瞧着。”柳纤雪轻昂昂头,用小手重拍了两下紧闭的大门。
柳纤雪也没有坦白的意义,拉着木婉薇来到了后宅西边的一堵新墙前,对木婉薇直说了那边是镇国公年老的双亲和远亲的弟弟柳仕充。
将本身的故居赐给有功之臣,是北元天子惯用的作法。就如前陈国公府被收的那座老宅,二百年来只敢小修不敢大建,可别的望族在提起时都要连声奖饰,满心羡慕。
此次,镇国公真是忍无可忍了。在柳家二老再一次寻死相求时,一气之下将他们和柳仕充一家都关到了西边的园子里。
对于这个决定,在边关野惯了的柳纤雪和柳纤灵自是举手喝彩。木婉薇则弱弱的问了句,“女子,能,能上街吗?”
木婉薇在柳府住到了旬日头上,恰是柳纤灵八岁生辰,这也是当初镇国公佳耦留下木婉薇的来由。
镇国公晓得后自是大怒,命部下副将将柳仕充这十年来所行的罪过查了个一清两楚后,想亲身押了他送到衙刑部去定罪。
“他叫柳青,同我爹上过疆场,工夫非常了得。他的命是我爹从死人堆里拣返来的,回京后志愿留在我爹身边当了护身侍卫。”柳纤雪拉着木婉薇边走边道,“我爹同柳青说了,守住这个门,不准叔父和祖父祖母踏出一步,不然军法措置。归正,吃穿不愁,没虐待到他们就是了……”
只是柳仕充免了刑责后,不但没有改过,反而仗着柳家二老越加得寸进尺。短短一月之间,不但同人合股开了赌坊,还将贪婪的目光看向了北里之地,做成了皮肉买卖。
是柳家二老连连讨情,连哭带闹,三番四次的寻死才将柳仕充救了下来。
柳纤雪也没思疑,用了早餐后,领了木婉薇和木婉欣在柳府里四周闲转。
木婉薇懵懂的点头,只听不问。柳纤雪所说的东西,是她完整不体味的另一个天下。
柳府不大,只两日就将能去玩的地儿都逛遍了。见全部府中只要镇国公夫人一家,木婉薇猎奇的问柳家二老去那里了。
一个身着青衣的侍卫探出头来,见到是柳纤雪后抱拳行了礼,声音宏亮的问道,“大蜜斯,您有事?”
在镇国公佳耦没有回京时,柳府一向是柳家二老所居。可她逛了两日,竟是没见到他们的所居之所。
梦中,她一遍又一遍的把玉姐儿抓过来,想狠狠的扇她几个耳光。可每次,都让哭天喊地的大肖氏给夺了去,还口口声声说,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就如许让个丧门星往死里欺负,我不活了,我去陪历哥儿。
木婉薇自是晓得街上有很多妇人,乃至另有做买卖的。只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端方多,常日里跟了长辈去庙里上个香都是苛求,更不要说是同男人普通去街上玩了。
不过她还是赞叹了句,“仿佛,很大哎。”
柳纤雪爱死了木婉薇这傻呼呼的模样,捏了她的小面庞说,“你如何这么敬爱啊,哈哈。”
不过也没做绝,还是在墙上留了门,外人看,只当是后宅新打算了格式。
镇国公放过柳仕充一马,却也扬言再也没有如许一个弟弟。因而就将柳府一分为二,命下人砌了堵墙后把柳仕充撵到西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