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丫环掌了灯,又让粗婆子们连吼再恐吓,柳纤雪终是将这两人姓甚名谁问了个底透。
而那两个跪在地上娇滴滴,声音稍大一点就眼泪汪汪的俏才子,则被柳纤雪揪到了四周的临水小榭中。
她们几番溜到花圃中是余寄芙的主张,为的是能偶遇镇国公,来一段美女遇豪杰的嘉话。
柳老夫人只将半夜往柳府墙内扔人这类事都算在了镇国公夫人的头上,老脸一横,‘善妒’‘不孝’两项七出之罪噼里啪啦就扣了下来,直嚷着要上告朝廷,让皇上剥夺了镇国公夫人的一品诰命夫人封号,再让镇国公写下一纸休书,将镇国公夫人这个不孝不敬,停滞柳家开枝散叶的恶妇休掉不成。
镇国公夫人气得神采发青,连茶碗都端不稳,只咬着牙道,“便是母亲如此想将这四人留在镇国公府,那便留下吧,只等老爷返来再做结论。”
另一个看似浑厚,胆量小得跪在那边直颤抖的叫如珍。的确是个明净人家的女儿,也的确是不久前才买进柳府的。只是,这个如珍的样貌,却同镇国公幼年时房中的一个大丫环长得有九成类似……
喜得事,年过三十的镇国公夫人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忧得是,因动了胎气,这胎能不能保下,还是两说。
镇国公急仓促回到府上,未等踏进屋门就听到了一喜一忧两个动静。
两位女人来得很快,都如许晚了还未入眠,还是妆容整齐,此中一小我的发髻上还沾了细碎的迎春花瓣。
跪在左边阿谁穿戴碎花裙袄,样貌清秀的叫姓梁,名嫣蓝,是季柳氏婆家出了五福的远亲。因家贫,其父母收了季家银财,写了身契,将她给卖了。
柳景盛忙命人前去请太医,又命何从将正在校场练兵的镇国公叫了归去。
柳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神采极其不善,“吾儿身为国公,膝下却只要两儿两女。你身为人妇,不但不为夫君香火着想,反倒各式妒嫉,违逆高堂。吾儿不请旨休妻,已是念了多年的伉俪情分。”
镇国公听后虽恼,却也未动气。几个妾罢了,找个余暇送回柳府或是斥逐便可,犯不上在她们身上劳心动气。
只是,京都到底分歧边关,家事不再是一家六口,而是全部柳氏家属。
柳纤雪晓得了镇国公的筹算,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却不想,竟在此时此地遇见了她们。
阿谁头上沾了迎春花瓣,一脸倨傲不肯落跪的名叫寄芙,姓余,竟是柳二夫人的亲堂妹,是端庄儿八百的嫡女人。
此时已快到子时,这两个打扮素净的女人怎会呈现在花圃中。
李嬷嬷在中间提示了一句,“如许晚了,四位女人不入眠,偷偷摸摸的在花圃中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