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澄见骆氏语无伦次,立时问:“妹夫要如何办?”
甘从汝连连点头,心中甚慰,“倘如果别个女子,此时怕正在捶胸顿足,想着如何推掉这婚事呢。芳菲胸怀确切比其他女子宽广一些。”
骆澄内心憋着火气,心道甘从汝的娘舅是萧国舅,他可当不起他娘舅,但他是要面子的人,背面另有要事要求夏刺史为他驰驱,连番被宫里来人催促快快筹办夏芳菲、甘从汝的喜过后,只能咬紧牙关将男女两方的媒人都请了,又请人清算新房。
“五郎,玉侧妃人呢?”张信之问。
“若不然,你去太后跟前抗旨?”
“老爷,可……”
梨雪院里,杨念之、张信之正服侍着夏芳菲临摹书画,就见骆氏快步从外头赶来,红着眼眶对夏芳菲道:“我薄命的芳菲,太后下旨,叫你跟、甘县丞赶在八月里结婚。”
游氏本来扶着骆得计的手一放,神采大变道:“甘家又不是没有宅子,就算没了郡王府,他家里也另有上千间屋子呢。”
“哼。”夏芳菲悄悄哼了一声,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想来甘从汝身上也没多少现银,她且列出一张聘礼票据拿去给甘从汝瞧,甘从汝未曾被人小瞧过,脾气又乖张放肆,见了她列出的聘礼票据,定然恼羞成怒然后为拒婚甩手先向岭南去。
游氏听了骆澄的话,却安不下心来,启事就是甘从汝那边的杨念之好不客气地过来要东西了。
劈面一盆冷水泼来,骆氏的心又寒了,想甘从汝单身上门,朝廷那边又限定了婚期,夏芳菲这丧事少不得要办得寒酸了。
夏芳菲一句话,就叫游氏神采大变,唯恐骆得计被甘从汝看上了,多少刻薄刻薄话再说不出口。
待骆氏一走,夏芳菲顿时烦恼隧道:“杨念之、张信之,起初我砸的酒水,值个多少银子?”
游氏有磨难言,不敢在对骆澄发牢骚,也不敢对骆氏、夏刺史冷嘲热讽,更不敢撞到甘从汝跟前,只能柿子捡软的捏,去待嫁的夏芳菲跟前说些夹枪带棒的话。
“便在骆家里头办就是,也免得将银子都破钞在那些不要紧的处所。至于聘礼、喜宴,这些岳父说,都交给骆家措置。”甘从汝打了个哈欠,叹道:“平常百姓家就是比皇亲国戚家多了几分和美,换做是萧家,那里肯这般善待还没过门的半子?”
夏芳菲呆住,握着笔杆子半天没醒过神来。
甘从汝这边高床软枕,高枕无忧,骆氏、夏刺史房中,却闻声骆氏一阵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