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从汝想起本日秦少卿绝望的模样,感喟道:“她不是甚么侧妃了,已经到太后身边坐女尚书女丞相去了。”
梨雪院里,杨念之、张信之正服侍着夏芳菲临摹书画,就见骆氏快步从外头赶来,红着眼眶对夏芳菲道:“我薄命的芳菲,太后下旨,叫你跟、甘县丞赶在八月里结婚。”
骆氏不甘心肠闭了嘴,暗恨夏刺史无能,竟然在早给夏芳菲定下乘龙快婿的环境下,还叫太后给赐了婚,“……就在一府住着,两边的媒人、另有聘礼、嫁奁、喜宴……”冷静地盼着夏刺史好歹把夏芳菲的嫁奁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同人了,新开了个红楼同人,喜好红楼同人的同窗能够看一看哈。
骆氏嘴唇爬动了两下,因不见夏芳菲扑到她怀中抱怨,亦或者求着她劝说夏刺史想方设法摆脱这婚事,不免有些失落起来,继而又思疑甘从汝起初几次往骆家送东西,乃是因为与夏芳菲私底下,早有了些不清不楚。
骆澄见骆氏语无伦次,立时问:“妹夫要如何办?”
骆澄内心憋着火气,心道甘从汝的娘舅是萧国舅,他可当不起他娘舅,但他是要面子的人,背面另有要事要求夏刺史为他驰驱,连番被宫里来人催促快快筹办夏芳菲、甘从汝的喜过后,只能咬紧牙关将男女两方的媒人都请了,又请人清算新房。
“哎,先是今上又是五品官,谁承想,最后换成了个七品芝麻官。哎,我薄命的芳菲呀。”游氏假惺惺地对夏芳菲道。
“养不起,全打发了。”甘从汝道。
雀舌巴不得畴昔看热烈,接了信就冲梨雪院外去,到了前厅上外偷偷探头,只见甘从汝携着秦少卿的手紧跟在夏刺史身边,又有个骆澄伴随,当即不敢上前送信。
“哼。”夏芳菲悄悄哼了一声,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想来甘从汝身上也没多少现银,她且列出一张聘礼票据拿去给甘从汝瞧,甘从汝未曾被人小瞧过,脾气又乖张放肆,见了她列出的聘礼票据,定然恼羞成怒然后为拒婚甩手先向岭南去。
“少说,也有个上千两。”张信之不解夏芳菲为何第一句就先问这个,觉悟到夏芳菲已经想到持家的事上了,当即跟杨念之抿着嘴,对劲地笑了。
“五郎,玉侧妃人呢?”张信之问。
公然不出夏刺史所料,夏芳菲、甘从汝结婚前两日,骆澄便与游氏大吵一场,骆澄不幸亏丧事前罚游氏,便将游氏身边大大小小的丫环婆子重重地敲打了一番。
骆对劲将来人见了一见,因他神采不好,骆澄便未留下他陪客。
想着,夏芳菲便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串,为触怒甘从汝,更是留下一行劝说甘从汝发卖祖宅的小字,恐怕杨念之、张信之两个背着她做手脚,就叫雀舌送去给甘从汝看。
“老爷,这婚事退不得了?甘五郎是那么本性子,今后一个话不投机,他将七娘抓起来採打,七娘可如何办?”去岭南、七品芝麻官、被太后嫌弃、脾气卤莽放肆,这些事,就如竹签普通,一根根深深地扎在骆氏心中。
骆对劲回到房中,懊丧地倒在床上,忽地想起雀舌叫他送的信,赶紧将信从怀中取出,正待要送,又皱起眉头,回想夏芳菲与甘从汝起初的来往,踌躇再三,想弄明白夏芳菲与甘从汝之间的过节,当即拆了信来看,只见除了开首几句酬酢,剩下的都是些金银珠翠、绫罗绸缎,乃至另有劝说甘从汝卖掉祖宅等话。仿若遭了好天轰隆,骆对劲当即想:本来七娘竟是那样奸商的人。待要在内心否定这动机,心机兜兜转转了半日,又想起夏芳菲要跟廖四娘出门,可不就是为了赚些琐细银子吗?她本日会有这信,也在料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