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纪澄在宅子里查了帐,将纪兰手里的那二十余间铺子的帐本看了看,对梅掌柜道:“现在西域跟我朝的来往越来越多,梅掌柜我想派你去西边儿打个头站,南边的买卖我们不太轻易插得进手,西北这条线就是我们的首要线路,必然要做强,不然假以光阴被其别人节制了线路,我们就只能看别人的眼色用饭了。”纪澄嘴里的西边可不是敦煌、张掖之流,而是更西边的龟兹、疏勒、吐火罗、天竺等国。
沈萃“哎呀”一声,“娘,你这是如何了?每回你本身提及娘舅他们一家的时候还不是……”一脸的不屑,但沈萃这回聪明了,看到纪兰的神采就没敢再说下去。
纪兰一看沈萃的神采,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甚么模样?也嫌弃娘出身低是不是?”
纪兰的话的确没错,她固然从本身哥哥手里拿了很多铺子,但是她部下没有得力人手运营,以是仍然归在纪家的掌柜部下,每年只拿红利,那也是很大一笔支出,而她不晓得的是这些铺子绝大部分现在恰是归在纪澄的手里打理。
“但是他们都还没出师呢。”梅长和道。
实在纪兰和沈萃的心机是一样的,都对纪澄比较忽视,只觉纪澄是欠了她们的大情面,如果有情有义,就该任打任骂,做牛做马来还她们。
沈萃撇撇嘴,“说说又如何了?又不是甚么台面儿上的人物。”
沈萃实在也不是没有脑筋的人,被纪兰如许一说,也就明白此中的事理,只是一时拉不下脸来认错,不过她闻声纪兰说纪澄那里都比不上本身,心下也就欢畅了很多,想了半天,扭捏地走上去道:“娘,我错了。”
纪兰头都大了,的确跟沈萃说不清楚了。“我甚么时候说你不如纪澄了?你重新到脚那里不比她好?我说的是你本身没用脑筋想明白,纪澄是你表姐,这一点儿如何也改不了。我不管你私底下如何对她,但是在外人面前,你如果跟着别人一起瞧不起你表姐,那就是瞧不起你本身,也瞧不起你娘。你觉得你如许做,别人会高看你一眼吧,别人只会更瞧不起你。”纪兰大声隧道,“你要晓得,在别人眼里,她是你表姐,和你是一家人。你连本身家里人都瞧不起,别人莫非还会高看你?”
纪兰摸了摸沈萃的头,感喟一声,“阿萃,别同你表姐生分了,你们是表姐妹,将来讲不定也是要相互来往搀扶的。”
纪青也经常感慨,若纪澄是个男儿就好了,如许上有她大哥寒窗苦读求达于宦海,下有她运营纪家的买卖,那纪家铁定会畅旺发财。
次日书院歇息,纪澄在纪兰跟前告了假回纪家在都城的宅子清理打扫。纪澄现在固然住在沈家,但以纪家的财力在都城买一幢三进宅子还是很轻松的,这里是预备给纪渊将来留京所用的,如果纪渊没能入仕,也可做纪澄将来的嫁奁。纪青偶尔来都城,也住在那宅子里。
话虽如此,但纪兰的城府沈萃那里比得上,她对纪澄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红枣,提拉拽掖,线在手上,收放自如。而沈萃一个楞头青,纪兰怕她和纪澄闹得太僵,又苦劝了一番,“你表姐若嫁在京中,将来的事情还真不好说,莫欺少年穷。再有,你爹爹和我都不善运营,哪怕从你娘舅那边得了很多铺子,可还要全赖他们家运营,你将来的嫁奁才气丰富。”
纪兰难堪一笑,“你王姐姐大抵还不晓得你澄表姐在我们家里住,以是没下帖子,此后大师熟谙了,就不会呈现如许的讹夺了。”
纪澄点了点头,也未几说就分开了。等她一分开,纪兰一把拉过沈萃来,“你个丫头说那些刺你表姐的话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