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金氏许了让赵姨娘进门,大师伙儿都筹办都雅金氏大闹一场,让赵嫣红知难而退,金氏也的确给了她们一个极好的开端,让她们都觉得好戏即将收场,挑选在赏花宴时抬小妾进门,让她一进门便无人问津的确像极了金氏的风格,但是,然后呢?
老太太顿了顿,道:“惜儿毕竟是赵戎的婶娘,凡事也知根知底,前些日子她来信,过些时候她就会返来了,到时候我再问问她。”
想想又不甘心,只得旁敲侧击道:“转眼研丫头也到了及笄的年纪,等欢儿的婚事定了,也该替她物色物色人选……您还记得我那mm么,她客岁嫁到荣家,前几日她来看我,才对我说,她感觉研丫头非常不错,同荣正倒也登对……”
袁氏面露忧色,仿佛得了尚方宝剑一方,又惴惴不安道:“那赵姨娘?”
“算是还循分。固然二弟妹称病不见她,她每日一早仍旧去二弟妹的院子外站上个把时候,常常又被二弟妹身边的妈妈客客气气地劝回屋里。常日里不言不语地,只在屋里做些女红……娘,二弟妹性子倔,您得空还是劝劝她吧,既然人都进门了就别再端着了,若要如许,当初又何必主动说要让她进府?”
“够了!”老太太终究发怒道:“荣恰是个甚么模样的人老三家的比你更清楚!那日吃了研丫头糕点的人不止他一个,如何就他一个有事?我虽老了,却不聋不昏!老三家的是荣正的亲姑姑,她都不提他半句,如何到你这,倒成了样样都好让你恨不得捧上天的好儿郎?若当真那么好,不如留着配给欢儿?”
宋研竹撇撇嘴:前一世在闺中无聊,拿着九连环玩儿了多少遍啊――可惜玩了多少遍也没解出来,最后倒是赵思怜教她体例,她学了几遍以后便熟能生巧了。
老太太微微睁了眼,“赵姨娘如何了?”
袁氏吟哦了半晌,踟躇着摸索道:“我瞧着陶大少爷倒也合适,可贵的是,小小年纪谦恭端方,沉稳大气,将来必然能成才。”
“长进得在世人跟前失态?”老太太忍不住讽刺,“那日多少双眼睛瞧着,连我都有所耳闻!一双眼睛逡来巡去,没个安宁!”
那日临走时,陶夫人又送了些礼品给宋家的后代,宋合庆是一方青州紫金石砚,几个女人皆一样,是一套银质的九连环,宋欢竹却又有所分歧,比其他几个女人多了件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因着过分贵重,袁氏迟迟不肯收,陶夫人只说是给宋欢竹添妆,惹得宋欢竹当场便红了脸跑开了。
老太太的眼色一沉,摆摆手道:“你一会去一趟老二家的屋里,就对她说,病若好了就该抖擞起来,没得因为与一个姨娘置气,就将一屋子的事情就撂下了。”
袁氏也有些无法道:“二弟宠她也得有个底线。我们府里人病了一贯请的是林源修大夫,独独赵姨娘分歧,非要请甚么林远秀。儿媳那日见他,面庞生的很,年纪悄悄的,能是甚么名医,好笑外头的人都在吹嘘,说林远秀医术远胜林源修……”
“……”
老太太游移道:“如果能整天然是最好的,只是陶夫人的态度我总摸不准……阿谁赵戎又如何?”
老太太半眯了眼睛瞧袁氏,不由嘲笑道:“若我没记错,前几日老三家的才提起,她那侄子常日里总爱流连于画舫青楼,如许的人,如何就同研丫头登对了?”
“赵六少爷天然也好,品德贵重,文采风骚,只是到底年纪小一些,不似陶大少爷沉稳。”袁氏答道。
“可……”陶墨言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如许优良的一小我,多少人家都觊觎着,只怕再迟一步他就得成了旁人半子了,袁氏内心焦急,又想到老太太一贯听宋惜之的,这会既说要等,那必然是铁了心的,只得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