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堂堂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会并头找上门来。
“去太傅府!”苏晋额上青筋一跳,怫然道。
苏晋沉声叮咛:“来人,把她给我捆了!”
苏晋一阵风似地折回堂内,取了官服往身上笼了,一面说道:“不然呢?守在这里坐以待毙?还是带着十几个衙差抓人去?怕是连夫子庙都杀不畴昔就要被打返来。”
晏子萋道:“本日状元游街,你带我去瞧一眼。”
苏晋道:“你说。”
苏晋一跨过前堂门槛,里头当值的几个齐刷刷将她盯着。
苏晋有的放矢:“我能够将玉印还你,但我要晓得,你那日究竟为何要去找晁清,你与他说过火么,又因何事争论。”
苏晋无言,默不出声地看了她一阵儿。
晏子萋道:“贡士所收支不是有武卫扼守么,他们没见过我家三少爷,少爷便拿这玉印叫他们瞧。”
她勒缰坐于顿时,看着天涯变幻莫测的云,耳畔一时浮响起喊打喊杀之声。
苏晋又问阿齐:“马车备好了吗?把她送去太傅府。”
晏子萋又切切道:“实在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此中因果不便与公仔细说,但是……”
晏子萋已急得带了哭腔:“你这么做,就不怕获咎晏家,获咎太傅?”
刘义褚当机立断道:“你去找周通判,让他能调集多少人调集多少,去朱雀巷与苏知事汇合。”又叮咛另一名差役,“你拿着我的官印,去都察院找柳大人,就说苏知事单独一人去了朱雀巷,让他不管如何,命巡城御史也好,轰动上十二卫也好,去看看苏知事的安危。”
苏晋内心头压了一座魏巍高山,好不轻易从千头万绪中理出一个线头,才想起本日是太傅府令媛,晏子萋晏大蜜斯登门拜访的日子。
正这时,外头连滚带爬出去一人:“刘大人,苏知事,出事了!”
这怕不是有病吧?
伴着这一声呼喝,守在府门外的两名衙差将水火棍交叉一并,拦在晏子萋跟前。
晏子萋一时怔忪,她本日特地梳了丫环头,穿了素裙装,里里外外打扮安妥,觉得统统都万无一失了,没成想这苏晋只瞧了她两眼,便看破她的身份。
刘义褚内心不是滋味,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将“安稳”看得比甚么都首要。
刘义褚不由瞪大眼:“你要去游街的地儿?”
苏晋低声道:“我不是跟本身过不去,是性命。”
晏子萋恐怕苏晋将她的身份流暴露来,活学活用地施了个礼,轻声道:“禀大人,大人曲解了,奴婢乃太傅府三公子的丫环,眼下是来找苏大人取一我家公子的信物。”顿了一顿,心生一计,说道,“公子还叮咛奴婢,取了信物,要马不断蹄地将信物交给长平小侯爷,就是礼部的任郎中大人,传闻眼下正带着新落第的状元游街呢。”
那头苏晋已叮咛道:“阿齐,备马车。”
苏晋道:“若任你去了朱雀巷,我这脑袋也就不消在脖子上呆了。”她顿了顿,又一想这京师高低不知哪条街巷还藏着趁乱肇事的歹人,晏子萋这一去一定无恙,便从袖囊里将晏氏玉印取出,交到晏子萋手里,冷冷道:“拿走防身。”
晏子萋被这一通大论震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她讪讪地摆了摆手:“哎,阿谁……”像是在感喟,又像是砧板上的活鱼,还企图病笃挣扎。
此人是本日当差的衙役,昨儿二更天被孙印德指派去朱雀巷的,也许是被吓着了,说得颠三倒四。
有衙役在一旁问:“刘大人,我们可要跟着去?”
苏晋只觉从昨日到今晨,这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如惊涛拍岸,撞得她太阳穴生疼,现在到了这朝夕存亡的一关,她竟奇特般沉着下来,余光里扫到一步步悄无声气退出去的晏子萋,高喝了一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