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几时这么美意了?”
“哦,对对,看我这记性,”武玥一拍脑门,“他们家里种了一大片桃花来着,年年这个时候都设席下帖子,我家里人多,年年轮着去,我也就只去过一回,怪不得没想起来。”
煮雨出门去筹办主子沐浴要用的热水,燕七坐到窗前,就着书案上的水晶罩灯翻开冷金笺,笺纸上碧萤萤的翠墨书着两枚骨骼清奇的瘦金字:
一枝是燕大老爷的书童,除他以外另有两枝,三枝,四枝,都是燕大老爷的下人,名字起得不能更拼集事儿。
“季燕然是谁?”
“祖父赐的。”
燕九少爷早早吃饱了,帕子擦完嘴后就在中间支着腮看着燕七吃,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神情细心又当真,仿佛用饭是天下上最具内涵最值得细细阐发体味的一件事。
燕七无所谓,有的吃就成。回到二房先梳洗,换上家常穿的衫子,坐着喝一盅茶,然后才去第三进院用晚餐。
“……翩然。”
姐弟两个在中厅乌木嵌水墨纹大理石的圆桌旁坐了,安温馨静等着上菜。四菜一汤,有鱼糕丸子,玉竹白菜,薄荷炒肉丝,水仙焖豆腐,茉莉花龙井鸡片汤,一人一碗碧粳米饭,饭后另有茯苓糕和冰糖虎魄糕两样小点。
“头还疼不疼?”燕九少爷问。
“挺好挺好。”武玥和燕七两个连连点头,实则俩谁也不晓得这诗讲的是甚么。
“甚么典故?”武玥便问。
“……我来写吧。”
“……好庞大的模样,俄然不想要这个字了。”燕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