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殷……”轩辕龙满身颤抖,几近握不停止中的剑,余负人倒是紧紧握住青珞,心头苦涩,池云啊池云,你半生豪义豪杰肝胆,就全然断送于此了吗?彼苍啊!是谁之过?谁之过?
池云,无药可救了。
他非死不成!
“停止!”万籁俱静之时,有人安静的喝了一声。
“噗”的一声,铜笛穿体而过,细碎的血抛洒如蓬,溅上唐俪辞的脸颊,随之“啪”的一声,还是兵刃砍入人体之声,唐俪辞睁着一双安静得令民气寒的眼睛,看着挡在池云身前的轩辕龙。轩辕龙左肩被唐俪辞的铜笛穿了一个血洞,阿谁洞本来应当开在池云咽喉上,是轩辕龙俄然闯出,替池云挡下一击。他的身后,是另一个穿透心脏的血洞……伤人者,是一环渡月。
“你――”池云手中血淋淋银词讼挺举起,雪亮的刀尖对着唐俪辞,“你――”
“寨……”殷东川方才一刀不敢当真砍到池云身上,池云却趁他踌躇之机一拳击穿了他胸口。殷东川张口结舌,胸前鲜血喷了池云满头满脸,池云奸笑的看着他,仿佛看他如此惨状他非常高兴,殷东川神采刹时变得惨白,神情似哭似笑,低声道,“寨主……”一言未毕,断气而死,倒是双目圆瞪,目中俄然落下两行泪来,死不瞑目。
池云蓦地昂首,手一推,砰的一声殷东川寂然倒地。他连看也不看一眼,目光定定的看着迟来的人,那人灰衣银发,就站在尸首堆外。
一刀之伤不过是外伤,毫不致命,而这铜笛一点即便只用上三层功力,那也是致命之处!世人尚将来得及骇然唐俪辞竟然会在池云刀下吐血,已骇然他这脱手一点毫不包涵,固然脱手并不凌厉,却半点也不游移。
“你――”池云再次低低的嘶吼了一声,第二刀握在手中,刀式如流云飞瀑,竟是出奇的萧洒自如,刀花挽起如飞瀑霓虹。刀出、点点凉意沁肤而来,竟如轻风细雨拂面,一刀砍出了水之霓裳,春意婆娑!余负人微微变色,这一刀刀上的意蕴,已远远超出了池云平时的修为,唐俪推让他再次服下猩鬼九心丸,加强了他的功力,狂乱的心智,冲破了他的刀之边界!这时的池云如脱缰的野马,非常的可骇。
就像刀切白菜,涓滴……不见心动神移。
“啊――”惨叫之声不断,余负人急于救人,怒道,“你再不停止,死的都是火云寨无辜的兄弟,池云他身中奇毒,神智不清,快停止合力将他拦住!”轩辕龙阴沉森的道,“等我杀了你便去!”余负人气怒交集,“你此人冥顽不灵荒唐胡涂……”在两人吼怒脱手之际,只听殷东川“啊――”的一声长声惨呼,轩辕龙蓦地回身,只见池云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正自从殷东川的胸前拔出,他竟一拳击穿了殷东川的心!余负人目瞪口呆,轩辕龙神采惨白,顷刻之间火云寨世人、中原剑会弟子如死般沉寂,世人呆若木鸡的看着池云,一时之间,竟是不敢信赖会目睹如此惨状。
轻风自唐俪辞身后吹来,掠起银丝千万,余负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唐俪辞,俄然发明他衣袖染血,心中一惊:莫非他受了伤?世人屏息看着两人对峙,唐俪辞神采安静,池云那柄御风而行的银刀在风势中愈显狂躁,翩跹不定当中,缓缓靠近了唐俪辞的胸口。世人屏息静气,乍然白光骤现,世人皆觉双目一阵刺痛,不得不闭上眼睛,只听耳边一阵如暴风鬼啸般的刀鸣,那银刀撕空之声竟能凄厉如小儿哭泣普通,随即一声闷响,当的一声,世人尚未睁眼,已知刀断!
就像一盘棋局,胜负胜负以外,没有更多值得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