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泣凤缓缓站起,身上气劲隐现,明显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和你脱手,未免落人笑柄,詹决一!”他一声令下,门外一人飘但是入,唇角带笑,“在。”余泣凤衣袍一拂,“送客出门!”“是!”
池云一环渡月一动,这“詹决一”年不过二十一二,面貌清秀,风采盎然,倒是从未见过。一环渡月嗡但是动,刀上银环叮当作响,在“詹决一”一迈步间,一环渡月寒光流浪,已抢先一步直劈余泣凤头顶心!
梁下池云衣袖飞舞,漂泊的刀刃已堪堪到了余泣凤面前,乍然只闻一声大喝,“铮”的一声半截一环渡月飞上半空直钉梁上,几近击中沈郎魂藏身之处,池云刀断换刀一瞬之间,余泣凤只出一剑,“铮铮铮”三响,池云连换三刀,三刀皆断钉入厅堂四周屋梁墙壁之上,终究剑势已尽,余泣凤挫腕收剑,阴沉森的看着池云,“再来!”
“红莲便为业孽开,渡生渡命渡阴魂!”池云阴沉森的道,雪亮的银刀一拧,“铮”的一声,一刀缓缓飘出,如同刀上有无形之手牵引,刀势飘忽,仿佛幽魂,缓缓往余泣凤身前飘去。
白衣女子悄悄一笑,“我姓红,红色之红。”她自发上悄悄拔下那朵胡蝶花,“傻子,我忧愁的事,谁也帮不了我,你手无缚鸡之力,这里伤害得很,快些拜别吧。这朵花给你,路上如果有人拦你,你说是红女人叫你走的。”雪线子仍自点头,“这里彼苍白日,承平乱世,那里伤害了?如果伤害,男人汉大丈夫,我自是要庇护你的。”红女人摇了点头,轻声道,“冥顽不灵。”她不再理他,回身渐渐往阁楼走,心中想若他待她有这般好,不,他若肯对她说句如许的话,就算不是至心话,她死了也甘心,可惜他……他恰好只对那丑丫头另眼相看……
詹决一青衣微飘,一环渡月乍遇阻力,唰的一声连起三个回旋,詹决一袖中一物相抵,“叮”的一声,其人含笑卓立,他握在手上的兵器,竟是一支药瓶。“你――”池云冷冷的道,“不是余老头的仆人!”詹决一部下不断,连挡池云三下杀手,低声笑道:“你的目光,可也不错。”池云道:“嘿嘿,药瓶为兵器,很特异,必然是个从未正面涉足江湖的人!”詹决一赞道:“好聪明!”池云冷冷的道:“哼哼,就算你替余老头出头,你当我就何如不了他?你给我――让开!”话音刚落,“霍”的白光一闪,余泣凤倏然纵身,方才他坐的大椅上一只飞刀赫赫生光,古溪潭吃了一惊,顷刻之间,池云已经闪过詹决一,一环渡月刀光化为一道白影,直落余泣凤胸前。詹决一如影随形,药瓶一扬,瓶口一道淡青色的雾影飘散而出,世人皆感一阵暗香。古溪潭低声问道:“是毒?”普珠上师摇首,“是药。”
池云说话一贯话惊四座,萧家几人面面相觑,余泣凤神采稳定,淡淡的道,“黄毛小子,满口胡言!”萧奇兰皱起眉头,“天上云诺大名声,行事岂能如此混闹?且不说余大侠乃是江湖第一剑客,侠名冠天下,在坐中普珠上师、清溪君子二人岂让你在此嚣狂?”
这化名“詹决一”的青衣少年又笑了笑,此次此人究竟又是如何掐住他脖子的?他仍然没有瞥见,就像前次此人究竟是如安在一招以内制住草无芳?草无芳至今也茫然不知一样。
池云走进余家剑堂,只见四壁寂然,堂前悬着一柄金剑,堂中几张桌椅,并非甚么稀少之物,几人正坐在椅上喝茶,此中一人见他出去,眉头一蹙,恰是刚才发剑之人。池云淡淡的道,“我当奇峰萧家至公子如何了得,本来家传旋剑还没学到两成,坐在这里和余剑王喝茶,也不怕闪了腰?”座中几人微微变色,刚才发剑的墨客神采尚和,“奇兰资质平淡,学剑未成,有辱家门,但尊驾来意,当不是指导我萧家剑法吧?”池云哼了一声,看着坐中的余泣凤,“余老头,你年纪不奶名声也不小了,如何还像那糟糕的江湖骗子普通发卖毒药诈人财帛?你脑筋进水知己喂狗肠子抽筋经脉打结了不成?出来!”他腰间“一环渡月”出,刀尖直指余泣凤的鼻子,“老子明天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