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不算是镖局的镖师,克日也正巧要去汴梁,我去问问,若他情愿与你搭个伙儿,我定个日子,你们便出发。”张老五敲定了,让谢兰心跟他一起,穿堂过院,去找那年青的镖师。
两人嘻嘻哈哈走着,刚过拐角,猛地撞见谢兰心二人,吓了一跳,唬得噤了声,忙低头施礼。
还是明羽善解人意,呆呆问了一句,“女人,你有何悲伤事?”
“我就要他了,就是他……”她哭着指着明羽。
那后生微微低着头,像一杆标枪直挺挺戳在地上,生了根,风雨不动似的,武生打扮,没戴帽子,谢兰心只能看清他一双斜刺的浓眉,眼盯着脚面,看不清神情。
那丫环眼角瞥了瞥他,回身向内而去,明羽随后。张老五又带着谢兰心一道,清算好了一应物事,出了辆马车,把千两银子装进一只重百斤的大铁箱,刚落完锁,明羽便从偏门而入,衣衿带起一阵轻风。
谢兰心带着食盒,尽力跟上张老五又快又大的步子,过了几进院,仿佛是到了内宅,走廊外夏季风景,到处一片苍翠,雕梁画栋,鲜红碧绿的琉璃瓦映托在绿柳青槐之间,非常惹人眼目。
张老五领着她来到一片敞阔的院外,那边正站着个年青后生,面前一个丫环仿佛正在说话。他边走便道:“是年青,才十四五的年龄,不过你别看他年纪小,一身工夫但是大师,再过三五年,又是一只猛虎,哦,叫明……”
谢兰心从未见过如许的明羽。在她的影象中,头一回遇见他,他已经是阿谁威名远播的青年将军了,无人敢撄其锋芒,那样一点过分刺眼的火焰,能灼烧得人体无完肤。
张老五道:“明小子他娘与总镖头的夫人是姊妹俩,来这里有半年了,不是我说,妇人就是头发长见地短,瞧这挤着兑着的……”
“哎!张副镖头!”先前说话的那丫环不干了,急道:“明公子也是夫人的娘家侄儿,这……这如何得先报夫人一声吧!”
张老五把钥匙一分为二,一半交给明羽,交代了路程。出了门,见那马车候在外头,车夫是个洁净精力的中年人,正掀了车帘子,让谢兰心上去。明羽起了马出来,胯下一匹彪矫健旺,身后却还跟着一匹,稍稍的矮小些。
鼻如悬胆、眼若寒星,微黑的肤色,双唇抿着,暴露了一股固执与倔强来。他只看了一眼谢兰心,便别过了视野。
明羽微顿了顿,转向她与张老五,“二位少待,我与姨母去说声,不迟误女人的时候。”
两人一起走,谢兰心想起来便问,“那镖师非常年青?叫甚么名字?”
他挥挥手,带着谢兰心往前去,嘀咕了一句,“女人家就是嘴碎。”
谢兰心的目光一向就没如何分开过他,少年公子,丰神洒落,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令人歆羡的磊磊气度。不管看多少遍,总感觉看不敷似的。
“可别这么说,实在除了穷点,那小伙儿长得也不错是不是?传闻工夫也好,你瞧过没?”
“明羽。”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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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五摸摸脑袋,只当是她犯病了,转向明羽,与他说了保镳之事。
谢兰心吸了吸鼻子,“没有,一时想到了旧事,悲伤罢了。”
谢兰心道:“我急着出发,明……公子如果无事,我们马上解缆吧。”
说罢了,放声大哭。
她哭完了,发明统统人都在盯着本身,也没人递个手绢甚么的。
实在贰内心越不好受,面上才越不会透露半分,铁板着似的。
张老五有些不耐烦,问:“明小子还在夫人处?”
两人刚走到拐角,就听火线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两个女人嘻嘻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