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一愣,缓缓点了点头,却让令珠欢畅极了:“真的是你!我就晓得,除了你,不会有人来救我了,你如何晓得我有难啊?你真的是神仙吗?”
“程顾哥哥是我独一记着的人,我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找到其他的亲人了,我不想再寄人篱下,任人摆布,我想我的家人了。”令珠有些失落,也有些茫然。
黑衣男人把勺子递给令珠,表示她快吃,又把带来的蜡烛点上了,屋里顿时亮堂起来,不像之前黑漆漆的吓人。
令珠没说话,但较着踌躇了。
“如何会!”令珠赶快道,“你是我的仇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令珠垂垂绝望的时候,被费嬷嬷锁上的门“砰”的被人一脚跺开,内里天气已黑,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人站在门口,月光轻柔的覆在他肩上,仿佛天神下凡。
她本来还想着把令珠留在身边渐渐折磨,可目睹程老夫人越来越爱好令珠,恐怕事情会生长到她不成节制的境地,便听了窦二夫人的调拨,下了死手,内心还只道便宜了令珠。
令珠天然不肯坐以待毙,可手脚被绑着,嘴被堵上了,想自救都不可。
令珠被他一笑,脸都红了,暗骂本身不争气,比及一大碗粥吃完,才松了口气,谨慎翼翼的看着对方:“你就是我在弘福寺时送我点心吃的那小我,对吗?”
“你如许飞来飞去,仿佛神仙一样。”令珠偷偷看了一眼对方,随即重视力就被食盒吸引了。
“可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呢,你还蒙面,我连你长甚么样都不晓得。”令珠小声嘀咕着。
只过了半刻钟,黑衣男人拎着一个食盒从墙头悄悄一跃,又出去了,看着令珠傻傻发楞的模样,他忍不住一笑,伸手揉了揉令珠的头发:“想甚么呢?”
这个小院子是窦老夫人的陪嫁,早就荒废了,摆布也都是空院子,令珠没有吃的喝的,两天都熬不畴昔,到时候再把人往家一抬,就说暴病而亡。
令珠没想到他这么俄然,倒吓了一跳,可随即真的细心打量起对方来。
这个黑衣人,会不会就是他?
小小的食盒里放着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鸡肉粥,另有一碟子坚固适口的豆沙卷。
令珠摇点头,但随即道:“程女人说忘忧先生号称百事通,甚么都晓得,以是我想去求他帮手,你应当晓得忘忧先生吧?他会在端五节那天去浊音阁插手文会,程女人已经承诺我了,让我跟她一块去,只要忘忧先生情愿帮手,我应当很快就能晓得程顾哥哥的下落了。”
“那就如许吧,只不过,又承了你的情。”令珠有些不美意义,感觉太费事人家了。
这是一条不能转头的路,只要她选定了,就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将来不管结出的果子是苦是甜,她都要往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