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三贝勒抬头冥想很久,猛地昂首把切肉短刀一掷,短刀自尖至柄,尽入盘中肉里。看着金寓北道:“兄弟,大哥多年兵马生涯,没一天能得自在。对你所说的侠影萍踪、风雨江湖真是羡慕万分哪。可你佳耦草创东盟后,又能跳出江湖,相偕在此山林当中归隐,这类出尘之念,那更是大哥可望而不成及了。”
金寓北回身走到河边,回思一天的波折几次、艰险连连,看着月下图们河蜿蜒盘曲,银光闪动,不见首尾。无声站立很久。
阿尔萨兰等将要起行,苏儿对三贝勒道:“大哥,你是说策应瓦尔喀部众的大队人马要借道朝鲜西去么?”三贝勒道:“恰是,弟妹有何事叮咛?”
三贝勒道:“兄弟,布赞泰设伏的土谷山口,就在此地西南二百里路,恰好是你与弟妹必经之地,我们兄弟恰好同业。不然,如何要谢过布赞泰处心积虑送我兄弟呢。大哥这一遭可真是不虚此行了,送我兄弟,兼迎大敌,二美并具,可贵、可贵!”
苏儿道:“建州兵马、部众能借道朝鲜,莫非布赞泰就能安坐图们河北隔岸观火,目送建州人马带领瓦尔喀部回赫图阿拉?”
三贝勒思虑半晌,道:“弟妹逆料,大有事理,等八弟请得父汗书来,获得朝鲜应允,还须照会朝鲜防军,谨防乌拉兵马过河。”继而转首对金寓北道:“弟妹料敌如神,与弟妹比拟,大哥真是忸捏,枉带十年兵。”
兵士造饭已毕,世人用过早餐,兵士们拔营待命。几日持续大风,天空被刮得无一丝云彩,日光亮亮,耀在雪上,刺人眼目。三贝勒安排阿尔萨兰领兵先行,溯河而上,一起南去。
不一刻,三贝勒来到近前,金寓北迎上前去,问道:“大哥可一起安然?刺探得情势如何?”
说到这里,三贝勒兴犹未尽,看来他是一起欣喜镇静,接着又说道:“布赞泰在鄂浑山前摆开步地送别兄弟,谁知还不罢休,又要把场面摆到土谷山口,大哥也只好把兄弟送到土谷山口了。当时大哥忍不住就要现身在他的牛皮大帐里,劈面向他称谢了。”说着又笑了起来。
金寓北回至帐内,端坐裘皮之上,敛神息念,运转太玄真功。
只见一个高大身影自北奔行而来,内心一宽,晓得是义兄返来了。
东方欲曙时候,金寓北听得奔行之声渐近,出到帐外,凝眸眺望。
说到豪放纵情之处,三贝勒禁不住抬头大笑,欣喜之情不成遏止。听义兄如此说,金寓北不由也是意兴勃发,一起大笑起来。
金寓北亦把东盟从无到有、自小而大的艰险盘曲,以及中原江湖故事与三贝勒说了一些。三贝勒听得全神灌输、两眼放光、神驰不已,心神驰之。听完后久久扼腕感喟,似是愿如义弟所言那般,了无挂碍、浪迹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