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一清固然早有预感，可听到如此冰冷的字眼，还是不由得面前一黑。“然后呢……那些人现在在哪儿？王妃又如何殁了？”
“洪公公没瞥见吗？救人！”
“王爷！”
文阿娇穿戴刘一清的旧衣，把婴儿包在小被子里，打成包裹的模样兜在胸前；也骑了一匹官驿的马，跟从一清往城外奔去。内厂的令牌公然管用，二人出城还算顺利。
“嗯……也好……”
火焰夹着滚滚黑烟，邠王乐到手舞足蹈。
“如何了？王爷没事吧？”一清急得往里闯，老妈子拴好大门吃紧跟上他的脚步。
绕过三道门，一股燃烧毛皮的臭味劈面而来。一清定睛看去，邠王正抱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往院中的火堆里扔。火堆内里躺着一具半焦的尸身，邠王抱来“陪葬”的东西除了他的画作，另有皇上方才犒赏的物件。
“王爷疯了，王爷疯了……您快去看看吧！”
“是王妃……”老妈子不断地用手掌抹去眼泪，“王妃雅妮塔……”
寝殿中的气象令一清懊悔不已——邠王坐在楠木椅上低垂着头颅，吵嘴流涎，手边是粘着几粒清闲丸的空药盒。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百味菌料精炼的丸药？邠王吞了满满一盒，就算华佗活着也有力回天——他已是乘鹤仙去了。
他口中小声嘟哝着，将弯弓也扔进了火堆，扭头走进寝殿。
“那些人……把小王爷摔身后带走了……前脚刚走，王妃就投了井……我们把王妃打捞上来，王爷也疯了……放了一把火，说怕她冷，要给她暖身子……如何拦都拦不住，还拔剑砍伤了几小我……没人敢上前去，他这会又搬了好些东西烧……大总管，王爷之前只听您的，求您去劝劝他吧！”
“南宫翊？”
“记着！”一清语重心长道，“今后这个孩子才是南宫奚！忘了诸葛翊吧，永久忘了吧……”
怀着忐忑的表情来到邠王府，只见王府大门紧闭，竟无人扼守；而府门中又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不知内里出了甚么事。一清前去叫门，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来开。开门的是个老妈子，双眼哭得红肿。她是认得一清的——固然也略微辨认了一阵——认出他来后好似抓到了拯救稻草普通冲动。
“刘公公，这是要往哪儿去？”
“他……”阿娇密意地望着孩子，“他叫‘翊’……立羽翊……”
“一清……王爷如何了？”南宫覆的声音在一清身后响起。
“刘公公，请吧！”
“王妃如何了？王爷为甚么要烧她？”一清脑筋发胀，有些恍忽。
邠王忽地瞧见一清，透暴露讨厌之色。他回身抄起御赐的叶刹弯弓，拉开弦对着一清“啪啪啪”空放了几箭，对劲地嘲笑一声。
“大总管，您可返来啦！”老妈子要给他下跪，被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