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落泉回到正明楼，将刺探到的动静奉告南宫奚，与南宫奚筹议起对策。
南宫奚嘴角扬起：“是了，是了！这一回，小天子可让哥哥去颁旨？”
“亢金接令！”卯落泉双手举过甚顶，接命令牌。他收令起家，问道：“巴哈汗，就是我们的二手筹办吗？”
“哈哈哈！”南宫奚大笑，“说来讲去，又绕回了袁府。放心！哥哥我有朝一日，定会把袁府翻个底朝天，保它一根苍蝇腿都藏不住！”他拍着大腿，信誓旦旦。“行了，你快去做筹办吧，我估摸着氐土那边的动静也就在这两天了。”
“铁樱可在你手里？”南宫奚见卯落泉垂眼凝神，冷不丁问他。
“放心，是靠谱的人——黑面罗刹黛墨。因她也是上官府的，我便将此事奉求给她。对于苍星阁，我可没向她流露半个字；只说是为了帮她女人和恒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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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料厂，皇高低旨，要菌料厂本年加大产量，做往年的十倍之多。”顾平又喝干一碗，南宫奚干脆把茶壶递给他，让他直接对着壶嘴喝。
“延年丹。”南宫奚的神采闪现出前所未有的严峻，“延年丹干系着全部上明国的命脉，这如果一放开就完了。何况延年丹一旦放开，袁家倚仗上这宗买卖，我们就更难动手。如果我们能设法重启正良帝的禁令，将这搽得乌黑的蜜丸洗洗净，让它的黑心暴露来；以此来扳倒袁家，便顺理成章。”
“嗯……只怕会假戏真做，留下后患。”
卯落泉刚退下，南宫奚就唤来一个上座。
卯落泉单膝跪下，回：“亢金在！”
“好，这就好。”南宫奚知卯落泉是个懂江湖端方的，面上便没再作计算。“对了，有个差使，非得你做不成。”
“嗯。”顾平点头，“你与我同去么？”
“菌料厂！好家伙，我是猜到西南会有行动，本觉得是西南边疆，没想到就是境内的菌料厂！”南宫奚眉头紧蹙，右手握拳一下下捶打左手手心，“董固这个老不死的，莫非也是一伙的？”
“袁家这个内院……估计藏着很多奥妙啊。只是，看望这个奥妙不是当务之急。”南宫奚道，“我们有更要紧的事做。”
“这是莫须有的担忧。叶刹各部族打了这么多年，要能和早和了。在上明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也没能合起来对于上明；现在上明昌隆，他们如何会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南宫奚说完这话，又感觉说得太满，长叹道：“唉……只可惜铁樱不在手，终是少一个保命的筹马。”
“随你。”顾平动也不动，只微微侧首抬抬眼皮，“只是我下午就要解缆，你若穿衣打扮，要尽快了。”
“虽说有氐土在宫中，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须做两手筹办方才稳妥。你我曾经一道去过额部，你应认得巴哈汗。我有手札给他，除非你带去我才放心。”南宫奚伸手要过卯落泉的黑漆木牌，用金笔在后背签了一道篆字，对卯落泉喝道：“亢金听令！”
“黑面罗刹黛墨，往南去了，应是出了南城门。你派些人手奥妙盯紧她，随时向千秋岭轸水和正明楼角木汇报她的行迹！”
“菌料厂。”顾平吐出三个字，屁股刚沾着椅子尚未喘定，便迫不及待拿起茶碗将茶水一口气喝下。
“‘和’？何解？”
“等等氐土的动静吧。这等大事，朝廷必然会在西南有所行动。”南宫奚揉着眉心，苦衷重重。“对了，你刚说，恒家阿谁孩子的乳母叫甚么？在那里？”
“那当然了！”南宫奚跳到顾平身边，勾上他的肩，攀上他耳畔，“我也不易容，就扮个你身边服侍的小内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