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迩来在忙甚么？”太后问。
传闻有真凭实据，顾平暗自欣喜。“那……”他佯装忧愁，“有白纸黑字为据，西方上国会不会以此威胁我们？”
“既然董固把菌料厂的秘闻都流露给你了，你也必然明白它的两面性。上明国和西方上国的干系非常奥妙，相处起来要谨慎再谨慎。对他们的要求不能全然承诺，更不能全然回绝；须承诺得似是而非，给本身留不足地。既然是含混其辞的事，就必不能张扬，以防落人话柄。是以这个条约是奥妙条约，从未宣布于天下。”
“啊……”顾平连连点头，“董固倒是也提到过一两句西方上国的治国之策。不得不平气，西方上国确切有一套先进的理念，为我上明不成及也。”
“嗯？”
顾平想听太后多流露一些，可她却就此打住，不再多言。他只好把话头往下引：“以父亲的脾气，想必他会反对这桩事吧？”
“哦？姑母晓得？”顾平冒充欣喜，“那西方上国与我上明签订条约之事，姑母也晓得了？”
“哦？”顾平大要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波澜澎湃。“但是这么首要的条约，为何我等长辈都没传闻过呢？”
顾太后先是一愣，随后嫌弃地垂下视线。“他如果不晓得，还好了。”
“传闻在忙武帮会的事儿。万岁爷可等候了，这个月已经召见恒空两回了！”给太后捶腿的小公公回声道。
这倒是问到了关头处。顾太后肚里深思一圈，再难想出个可靠的人来。
“但是派别人去，姑母能放心么？”
“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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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
“董总管临走前，给侄儿讲了很多有关菌料厂、有关先皇的事。侄儿虽是顾家人，但听到了这些不免如履薄冰，恐怕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呢！以是侄儿感觉，菌料厂可不宜让外人照看啊！”
“顾平甚么时候返来？”
“太后，太后折煞微臣了！”顾平忙站起来抖抖衣袍，跪伏在太前面前，“微臣能做太后和顾尚书的侄子，深感幸运备至，怎敢企图攀附呢！”
“啊？”不出顾平所料，顾太后万分吃惊。“他不是还接了旨？如何就死了？”
“姑母！先不急奉茶。”顾平喝住了开门的宫人，教他们退下。“侄儿另有话，想问姑母。”
“他将延年丹的短长一一列举，还报告了先皇设立菌料厂的启事。先皇的苦心啊……唉。侄儿到现在才明白。”顾平长叹短叹，眉头颦蹙。“这些事，姑母可都晓得？”
“对呀！”
“有件事，要奉告姑母晓得。”
“除了每年向他们奉送延年丹，在上明开放延年丹贸易也是条约中规定的吗？”
“姑母经验得是。”顾平向太后恭敬一拜。“既然菌料厂当初就由伯父羁系，本日侄儿去接办，不是顺理成章？侄儿哀告姑母，就将此差使派给侄儿吧！”
“嗯。”太后不甘心肠址点头，“你父亲是个言官，朴重又陈腐，不像你这么深明大义。”
“晓得。提及来，当年为促进条约着力的，恰是哀家和顾尚书。别觉得董固是菌料厂总管，他就把握实在权——他不过是个看门的罢了。真正把持菌料厂的，乃是顾尚书啊！”
“微臣已经将圣命传达给安西王和董总管了。他们也已在圣旨下包管，必然不负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