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是不是吃了药,又睡不好了?”
“是,奴婢前年入秋来府上的。”
翌日一早,顾平便命人将老夫人收殓下葬,乃至没选吉时,也未停棺。统统都停止得那样仓猝——到了下午,顾平竟将府内的仆人全数斥逐,唯独留下了银香。
“说甚么?”
“我想纳你为妾,你情愿么?”
“妈,您胡涂了。”顾平冷下脸。
“是,老爷……”银香喜形于色,绯红洇上脸颊。
“你说得对啊。开初我吃那药,吃了今后晕晕的,然后睡觉,总做梦。梦见你啊,高中状元,做了驸马;八抬大轿,带着公主返来。我们顾府,到处都挂着大红灯笼,全府高低,都在驱逐你们呢。公主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我就一手抱着小孙子,一手牵着小孙女,给他们讲:‘今后啊,要像你们父亲一样,忧国忧民,赤胆忠心……’”
“我晓得,你还是在牵挂我。我一个孤寡老太太,没甚么可惦记的。你惦记多了,就中了他们的下怀。我风俗了吃这剂药,他们便能够用这药来威胁你。我是你的软肋呀,儿子。”
————
“说我吧?没事你固然说。我两年没见她了,就是想听她说我,也听不到。”
“部属拜见首坐!”蒙面人向顾平单膝膜拜。
“她发疯症的时候,有胡胡说过甚么吗?”
“另有……老夫人说她想,想抱孙子……”
入夜,顾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迷含混糊的,仿佛老是能在耳边听到母亲的叫唤声;而坐起来悄悄听,却甚么也没有。半梦半醒的不知过了多久,恍忽间他看到母亲坐在他的床头,正和顺地望着他。
顾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大汗淋漓——刚才的统统原是恶梦。“不好!”他翻身下床,衣服也顾不上披,径直往母亲房中跑去。推开门,外房的丫头正睡得深沉,才被这动静吵醒;进了内房一看,老夫人早不知何时,吊颈他杀了。顾平瘫坐在地,脑中一片空缺。他听不到丫环的尖叫,乃至健忘了将母亲的尸体放下来;还是几个力量大的婆子合力将逝者抱到了床上。一时候,老夫人的屋内呜哭泣咽一片哭喊,反倒是呆跪在床边、温馨无声的顾平显得非常高耸。
马房里另有四匹马,顾平只牵了本身的那匹。
银香睁大了双眼,诧异不已,连连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