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前不久才晓得这家馆子。要说山珍海味也算不上，但的确都是些外边吃不到的东西。”
恒空点点头，对站在一边候着的小厮说：“那就先玉生香、竹林七贤、凤糜子鸡、五宝金糕这几样。丛中客来两盅。本日可有神龙见首？”
说是食品，更像工艺品。云儿不舍得粉碎它，正在入迷，忽见恒空早拿过她的碗勺，舀了一些放到她面前。盟主亲身搛菜，可把她吓了个不轻。
上菜的小厮先容起来：“这道‘玉生香’，是用驴皮、鸡皮和鱼皮熬制的胶冻，软糯滋补。二位慢用。”
“那必定……”云儿呆呆地应着。
“啊……”恒空本觉得文生都只会舞文弄墨，不想制造兵器还需求文生，更何况女门生。“莫不是，要学习如何打铁？”
丁虚云听着车外人声渐无，严峻不堪，总思疑恒空要绑架本身。待马车停下、一行人下了车，她看到面前是个端方的院落，才暗笑方才实在是杯弓蛇影。
恒废话音刚落，“玉生香”已被端上桌。云儿瞅着那盘中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玉块，似透非透，仿佛有云雾生在此中。
云儿不敢动筷，等着恒空说句“吃吧”，才跟着他夹起一块尝尝。她常日里虽不缺肉吃，却从何尝过这好几种肉做的山珍。一块入了口，立时化作鲜汤；留在唇齿间的余味无穷，公然应其名曰“玉生香”。
“有，蛇肉给您煲进汤里？”小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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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设想呀……就像……天工府，他们给眉山派设想了很多独门暗器呢。”
“刚这几道菜，都是他家的招牌，值得细品。”
“嗯，好吃呢！”云儿嘬着乳猪尾巴猛点头。这尾巴炖得烂熟，只消舌头一裹挟，肉便离了骨。
话中的讽刺意味，云儿听着甚是扎耳。她自发脸颊滚烫，嗫嚅着辩白道：“不是……盟主曲解了……我没有想攀附的意义……”
恒空这番话固然不入耳，但确有事理。卯落泉是江湖上万众谛视标人物，凡是他名誉有一点受损，她也是担待不起的。她揉捏着裙子，委曲、焦炙，不知所措。
“他是下人，不能上桌。丁秀才想吃点甚么？”
这个酒家没有招牌，敞开的大门后是双鱼戏莲影壁，往里走是布着鱼缸和奇松的前院。一个穿着干净的小厮将恒空和丁虚云请进包间。包间窗户正对后院，一眼能瞥见几只白鹤在闲庭信步。两人落座，却不见剪月身影。
“有本日新下的西瓜。”
“嗯。应季果子有甚么？”
“凤糜子鸡！”小厮端上第二道菜。这道菜看起来简朴，是一只刚长出冠子的小公鸡，卧在笼屉中完整地蒸熟。“这只子鸡，远观是鸡，实则内有乾坤。先用番瓜做盅，内煲虾仁蛋羹；再用切好的鸡肉打成肉糜包裹，插竹条作骨架；最后将先前细细片下的鸡皮鸡翅重新贴回，塑成整鸡模样，放入笼屉清蒸。如许做出来的肉油而不柴，更带竹子暗香；番瓜也透入肉味。二位慢用。”
“兵器……制造兵器。”
“不喝不喝……”云儿忙摆手。她并不晓得本身的酒量有多少，恐怕被灌醉了不省人事。
“山里的一种菌子，南边常有，在贝都极其罕见。凌晨而生，见光而萎，萎之前会凝出剧毒黏液，是以称为‘鬼姬泪’。而凝出黏液前是无毒的，其味鲜美非常，做汤恰好。这汤里除了鬼姬泪还放了草蛇，配以各种山参和虫草，滋补延年。草蛇要用来做下一道菜，已经捞了出来。二位慢用。”
“这就是了。等武帮会过后，随你们如何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只是这段时候里，你们还是……保持间隔得好。就当为了我，为了我师兄，为了……武帮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