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千年醉(盗墓,GL) > 第142章
思及此贺兰馥当真想给上怀中人一巴掌将那脑瓜子里的莫名动机都打飞散出去,偏又舍不得动手,搁在夏若卿后背的手把握了放,放了握,指甲都将掌心掐出一道道血孔来。
夏若卿一下娇躯腾空,惊得把眼都闭紧了,再展开身已在榻上,贺兰馥坐在塌侧垂首望她,眼眸中明灭杂绪纷繁,竟涌出几分*。
贺兰馥没让人上楼,无人清算,打扮台侧仍旧是刚才那般混乱景象。夏若卿也不管满地香灰脏污,径直去推那横倒在地上的巨大的香炉。
夏若卿一行清泪直流而下,埋首在贺兰馥胸前只是不言。贺兰馥将人紧紧揽在怀中,只觉动手处肌肤冰冷,这屋中不通外间阳光,夏季摆放的很多玉石消暑之物还未尽数撤下,房中寒凉,也不知夏若卿如许呆坐了多久。贺兰馥心中当真是又恼又恨又怒其不争,又万分光荣本身来得及时。如果再担搁早晨一两个时候,结果只怕难以瞻望。
贺兰馥将眼闭了几闭,才将思路压下,哑着声音道:“卿卿,此事就说定了,我这会子有事要先走,待会我会叮咛挽容帮你将东西清算安妥,你彻夜就搬畴昔。万事总有出头处,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凡事我们筹议着总能找出个别例,千万莫走偏了去自寻死路。”
待得表情平复些许,贺兰馥才顾上取了外裳为夏若卿披上,再将脸上诸般情感掩去,又是一副人前冰冷模样,冷然道:“哭得够了罢?那便说说你方才那般到底意欲何为?”
盘盏造得既薄且小,被香炉一赛过没全碎,只是中间裂开了很多陈迹。那盘盏中不久前仿佛盛过液体,现在盏底沾了很多香灰。宫内的香都是拔取上等,灰末自也是细若流水。夏若卿用巾子拭净玉盏,只见玄色的灰痕已经顺着碎裂的印子渗入玉盏底部。这玉盏底部是半透明的,衬着灯烛一看,中有一层空隔,内里盘有一条玄色细若蚕丝的线影,与渗入玉盏的香灰裂缝极其类似,若不事前晓得根本分辨不出。
夏若卿也不望贺兰馥,只是垂首兀自捏着亵衣袖摆怔愣,直等得贺兰馥又是心中火起时分,夏若卿才用几不成闻声音吐出几个字来:“贺兰姐姐,我不想活了。”
话说到这份上,也容不得夏若卿不该了。贺兰馥又说了几句闲话,见时候实是来不及了,才起家拜别。
好不轻易移开些许尺寸,夏若卿尽管将手在推及的香灰里掏弄,终究在香炉脚下的香灰里头,摸出一只只要拇指大小的玉制盘盏。
贺兰馥听完这话,心才终究落下来,便想起本身来时的初志。世上少有空穴来风事,如果不问个清楚明白内心老是如鲠在喉。只是这会子机会不当,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好不轻易挤出个‘你’字,却没法接下去。
“姐姐,我已想开了,你不消再担忧我……”
即使已是猜到,但真听得夏若卿如此说出,贺兰馥心口仍如受了重锤一锤,咬牙忍了半晌将肝火压下,才沉声道:“嫔妃自戕乃是重罪,你当晓得的罢?”
“我……我明白……但是……贺兰姐姐,我真的……真的……”不待语毕,夏若卿方停的泪珠又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南诏帝常来见我,你与我同在总也可见上一面。俗话见面三分情,你既想重整东山,整日在这凌寰殿里如何行?”
“卿卿,你我是何干系,还说这等生分的话?莫不是你怨我夺了那南诏帝的宠嬖?”
一番思路来去,贺兰馥对夏若卿的肝火淡了,倒恨起本身来,话语也放柔很多,轻抚夏若卿一头柔嫩长发,道:“我晓得你为伯父之事心焦难安,只是伯父现在尚未科罪,总有转圜余地。但你如果在宫内自戕而亡,必将扳连伯父,届时伯父便连那一分的余地都没了,你夙来聪明聪明,怎会连这层都想不到,反倒把本身往死路上逼?现在南诏帝对我痴迷,我总会寻得机遇为伯父美言,脱罪不说,起码保得性命再图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