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追了出来,假声假气的问:“你这去哪儿呢?篱竹园的方向认不到了么?”
当下,姨娘知多求无用,便点点头,嘲笑两声,撩起裙袍,果断回身,往外走。
说到报官,庄禄那里敢动这心机?只怕官府出去盘问,卓府案不免被连根带出来。以是,庄禄才敲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不张扬,不张声。
庄琻撒娇道:“我没见过,就想去见地见地。”
庄琻打断了贵圆的说话,冲父母道:“老爷,太太,传闻要给大哥哥做甚么福寿汤,我们也想去瞧瞧。待会子不是要去西府看三弟弟么?好歹给他捎去一些。我好久不出去,想去见见他们。”
正说个没完,外头跑出去一个小丫头子,报说:“老爷,太太,不好了,篱竹园的姨娘去东府掀福寿汤的锅炉了!”
就差报官了。
个个大有不信赖之意。
这会子,贵圆在金意琅身后,斜眉笑嘴,干咳两声,提示金意琅,本身在身后呢。
庄琻道:“这么说,也不让我去西府了?也不让我去寿中居给老太太存候了?”
曹氏见机行色,宽解柔声地安抚庄禄:“老爷别气!这等事老爷出面不得,让我瞧瞧去,女人家出面好说话,你个大男人的,到东府能说甚么来!还不嫌丢人的!”
到底,是庄琻被关得太闷了。
往时,娜扎姨娘言语未几,自金意琅拜别后,出奇的变态,她的话竟多了,脾气也上来了。偶然,曹氏还真有些悸怕她。
当下,一家子为出门或不出门叨叨絮絮,说了一车子话。
本来,连日来,庄府的大爷庄顼、三爷庄玳,老太太三人伤的伤,病的病,非常不吉。曹氏和庄禄商讨,女儿庄琻与佟府少爷的婚事期近,最好别出门感染,以免邪气侵身。
金意琅缩在廊下柱子前面,闻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好走出去。
二老爷庄禄坐在堂间椅子上,举一杯茶,盖碗交来回回切,“擦擦擦”的收回刺耳的声响,倒没言语。连日来,他未曾有一个好觉睡,跟其他三府的老爷尽孝,轮番在中府守老太太呢,本日可贵换了班返来,巧是娜扎姨娘赶空儿来烦他。
同时,庄琻也不想嫁给佟府。
贵圆端礼,陈述说:“老爷,太太,他们已请了蝠寿,我让他们送去东府了,这会子赶着熬制福寿汤了。”
娜扎姨娘几次出去,在门口碰了钉子,这才三番两次来混闹要求。
落到娜扎姨娘呢,她倒没心机说要去报官,只想出去,去夔门楼长袖街找碧池家。因那日与庄琂别离,她已得悉孩儿的下落了,因庄琂和金意琅的苦劝,她才按下这口气,没张扬出去给北府人晓得,恐怕打草惊蛇。现在,庇护她的女保镳金意琅也一去不返,不免有些慌,内心没了下落。
贵圆目送金意琅走开,再重重“呸”出一声,而后,扬起小碎步,往大堂来给曹氏和庄禄陈述。
贵圆还想详细汇报呢,俄然,庄琻和庄瑛姐妹两人从大堂外走出去。
庄琻和庄瑛见机,可高兴了,号召不打,急跟在背面,好去东府看个闹热。(未完待续)
贵圆正想回话,庄禄皱眉头道:“你省省吧!既这么不放心,你自个儿去做。东府里头就没人了?现在,你指派谁?派我们北府的人去监工?还是派我们北府的人去搅东府的厨房呀?”
尾随稍后,贵圆回到北府大堂。
庄禄将茶摔在桌上,怒道:“真是没端方!”要亲身去东府。
金意琅转头,瞥见贵圆,吓了一跳,急拍胸脯减缓。
曹氏道:“你要出去也得挑个好时候,现在,我们北府略微温馨一些,那是祖宗在天上罩得宽,保佑我们。瞧瞧东府的大爷,等着洗极乐汤,喝福寿汤续命呢,西府的三爷也是病歪歪的。老太太一日日不见好你当不见么?我们不侧重去帮衬,倒一股脑的想这想那,进收支出轻易,你不是难堪老爷么?老爷们说了,在老太太没好之前,谁也不准再收支大门,那是四府里老爷们的主张,你这会子求老爷,不顶用!可话说返来,我们问你要去干甚么,你不说。莫非你想凭一己之力,出去寻你那金刀女保镳?我看啊,这位金刀女保镳早就跑路了,你归去盘点盘点,看屋里少了多少银子金子才是真的,添甚么乱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