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姨娘几次出去,在门口碰了钉子,这才三番两次来混闹要求。
曹氏见机行色,宽解柔声地安抚庄禄:“老爷别气!这等事老爷出面不得,让我瞧瞧去,女人家出面好说话,你个大男人的,到东府能说甚么来!还不嫌丢人的!”
当下,一家子为出门或不出门叨叨絮絮,说了一车子话。
娜扎姨娘这才想出庄府,刺探孩子下落,趁便寻觅金意琅。可谁知,庄府外门听了老爷太太们的号召,谁也不肯外放。
贵圆还想详细汇报呢,俄然,庄琻和庄瑛姐妹两人从大堂外走出去。
娜扎姨娘“哼”的一声,如往时那般,摆出一副清冰脸容,接着,尽管要求庄禄:“老爷真不让我出去么?”
她们的父亲庄禄听了,道:“如此甚好!想的比你们母亲殷勤。但是,杀蝙蝠,血气冲天的,你们女孩家家别去瞧的好,真有那心,让人去分一碗便是,不劳你们出门。”
到底,是庄琻被关得太闷了。
曹氏道:“你要出去也得挑个好时候,现在,我们北府略微温馨一些,那是祖宗在天上罩得宽,保佑我们。瞧瞧东府的大爷,等着洗极乐汤,喝福寿汤续命呢,西府的三爷也是病歪歪的。老太太一日日不见好你当不见么?我们不侧重去帮衬,倒一股脑的想这想那,进收支出轻易,你不是难堪老爷么?老爷们说了,在老太太没好之前,谁也不准再收支大门,那是四府里老爷们的主张,你这会子求老爷,不顶用!可话说返来,我们问你要去干甚么,你不说。莫非你想凭一己之力,出去寻你那金刀女保镳?我看啊,这位金刀女保镳早就跑路了,你归去盘点盘点,看屋里少了多少银子金子才是真的,添甚么乱呢这是!”
庄禄也晓得,娜扎姨娘自孩子失落后,日日寡欢,以泪洗脸,是非常悲伤。他是心疼她。可又能如何办?对府里的人该拿的拿了,该问的问了,该审的审了,没一人晓得。
庄琻道:“这么说,也不让我去西府了?也不让我去寿中居给老太太存候了?”
金意琅若获大胜,鼓掌踮脚,回身追娜扎姨娘去了。
二老爷庄禄坐在堂间椅子上,举一杯茶,盖碗交来回回切,“擦擦擦”的收回刺耳的声响,倒没言语。连日来,他未曾有一个好觉睡,跟其他三府的老爷尽孝,轮番在中府守老太太呢,本日可贵换了班返来,巧是娜扎姨娘赶空儿来烦他。
金意琅缩在廊下柱子前面,闻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好走出去。
曹氏更不肯意报官,因娜扎姨娘这胎孩子来源不明,里头的手脚,与曹氏有关联,二则她也晓得庄琂那卓府案的短长干系。以是,娜扎姨娘反几次复来求二老爷找孩子,曹氏一万个唱反调,一味教唆,一味反对!不为别的,就为保全自个儿,保全庄府。
娜扎姨娘道:“女人我要找,孩儿我也要找。一个不准少的!”
当下,姨娘知多求无用,便点点头,嘲笑两声,撩起裙袍,果断回身,往外走。
曹氏笑道:“就是呢!老爷为你着想,你一味不承情。真真废了老爷一片心。我都替老爷心疼。话说,外头有贼,出去倒好说,万一引出外贼进府,可就大了!”又叹道:“哎哟,我说mm啊,你且归去吧!实在不舒畅,内心难受,等会子,他们东府熬了福寿汤,我去求一碗来给你吃,吃了福寿汤,包管你甚么都好了。再不济,也让你泡一泡极乐汤如何?”
贵圆走上前,给曹氏奉茶,趁便给她报说:“太太,才刚看到篱竹园那位女保镳返来了。鬼鬼祟祟的在外头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