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小菊忒没知己了,若不是因为她娘子何故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娘子那般凶恶,她听的真逼真切却始终紧闭了房门没有出来为娘子得救,本性何其无私。
还未走到花轿处,她蓦地停了身子,眼中闪过庞大的冲动欣喜,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大少爷竟来了,大少爷亲身来接她入府呢。
趋利避害是人的赋性,她不怪周小菊,只怪本身识人不清,觉得这女人诚恳浑厚,倒是个内里藏奸的,花草这孩子还真是灵慧,不过一个下午就看破了周小菊,真真比她强上很多。
周小菊如遭雷击,神采煞白如纸,上前抱住柏明耀的胳膊,哭道:“大少爷,大少爷,你给妾身下了聘礼,妾身就是你的人了呀……”
他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弄这么个低等货品进府,大少爷这回是在闹哪样?
本来周小菊早就存了给柏明耀当小妾的心机,可巧碰到柏明耀本日醉酒,一番巧遇,半拉半扯间柏明耀撕破了她的衣衫,她趁机将柏明耀引到了院中,她不是不晓得苏晗因为她有能够保不住孩子,却仍咬牙没有开门制止,因为她看出了柏明耀神识不清,她不想等闲的失.身给柏明耀,她要坐着花轿正端庄经、清明净白的被柏明耀抬入柏府。
柏明耀对花草的态度忍到了极限,想他堂堂的柏府大少爷,在姑苏响铛铛的头号人物,哪个不对他高接远迎极尽恭维捧奉,他又何曾对着如此卑贱的婢女各式哑忍低声下气。
常喜嗤笑,那也叫聘礼,不过几盒点心,几匹缎子,打赏府里有头有脸的婆子也不是这个数呢。
柏明耀盯着她的脸不语,仿佛不熟谙她又仿佛要将她看入眼中刻入心底,周小菊心中又惊又喜,她非常羞怯的睃了柏明耀一眼,眉眼含情体贴娇柔道:“事情是因妾身所起,大少爷能不能避开一会儿,让妾身代为给苏姐姐赔不是……”
往周小菊紧闭的房门处不耐烦的瞅了一眼,常喜冷静的数了下指头,这半年他已经将这句话反复了不下于五次,不过是王女人变成了李女人,李女人变成了黄女人,黄女人变成了张女人……眼下是周女人,不知下个是甚么女人。
“你---花草女人,你---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诽谤与我……”周小菊先是又惊又怒,俏脸又青又红,见柏明耀只冷眼旁观并不保护她,不由的羞窘难当,眸中含泪,委曲连连的看向柏明耀,“大少爷,我,我不是如许的人……”
周小菊正眉眼羞怯双颊酡红的对着镜子敛容自照,听了常喜的话不由的面色一僵,紧紧的咬了嫣红的樱唇,她往镜里看了眼那美若娇花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自傲和果断,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如同一只吃惊的玉兔,仓促望了常喜一眼,低垂了视线对着常喜娇娇怯怯的屈膝一礼,“给常喜大哥见礼了。”
更可气的,原当她是个明净贞烈的好女人,未曾想竟是如此自甘轻贱,不过给人做妾,何至于一脸的意气风发,她防备的盯着柏大少爷站在娘子的门口又是甚么意义?
苏晗听得内里闹腾的短长,不由腻烦的揉了揉眉心,冲了门口对花草道:“花草,不得对周女人和柏大少爷无礼,是我本身不谨慎,怪不得别人,何来原不谅解一说?让他们速走吧,别扰了外祖父安息。”
小妾的娘家底子算不得亲戚,再说这周小菊连个小妾姨娘也算不上,过不了几天大少爷腻歪了便会丢在脑后,只当府里又多养了一只阿猫阿狗。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眸中怒意,正欲再开口,周小菊倒是俄然悄悄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在他扭脸看畴昔的时候,周小菊又缓慢的垂首,暴露了盈白姣好的侧面和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