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周小菊紧闭的房门处不耐烦的瞅了一眼,常喜冷静的数了下指头,这半年他已经将这句话反复了不下于五次,不过是王女人变成了李女人,李女人变成了黄女人,黄女人变成了张女人……眼下是周女人,不知下个是甚么女人。
他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弄这么个低等货品进府,大少爷这回是在闹哪样?
周小菊如遭雷击,神采煞白如纸,上前抱住柏明耀的胳膊,哭道:“大少爷,大少爷,你给妾身下了聘礼,妾身就是你的人了呀……”
常喜嗤笑,那也叫聘礼,不过几盒点心,几匹缎子,打赏府里有头有脸的婆子也不是这个数呢。
周小菊用眼角的余光往她家门口觑了一眼,没有看到柏明耀的身影,心中非常绝望,再看停在院中的那架粉色的极其浅显的二人抬小花轿,不由的抿紧了唇,勉强对着常喜羞怯的一笑,仓猝拜别了父母跟着常喜走了出去。
小妾的娘家底子算不得亲戚,再说这周小菊连个小妾姨娘也算不上,过不了几天大少爷腻歪了便会丢在脑后,只当府里又多养了一只阿猫阿狗。
啊呸,合着她觉得大伙儿都如她普通急巴巴喜不自禁的给人做妾做小,真至心机肮脏寡廉鲜耻。
真当本身进入朱门就是那人上人了,好大的脸面?花草不待柏明耀表态就对着周小菊一声嘲笑,“呦,这不是阿谁一见繁华男人就爱各式娇羞垂泪自怜的周女人吗,不对,你都自称妾身了,那花草恭喜你终究得偿所愿了……你别说,我家娘子还真是因你受了惊吓,这会儿你怎舍得开门走出来了,真真可贵……”
如许的女人,别说大街上,就是府里都是一抓一大把。
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下人,常喜虽没吃过“猪肉”,但跟着柏明耀身侧享用的最大福方便是见过很多头“猪”,形形色色的女人,甚么样的色彩甚么样的桥段他没见过,一个照面,常喜对着周小菊的这番状若娇羞、欲拒还迎的姿势就暗嗤了一声。
还未走到花轿处,她蓦地停了身子,眼中闪过庞大的冲动欣喜,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大少爷竟来了,大少爷亲身来接她入府呢。
“小老儿给……给大少爷叩首存候了,小菊今后后就是……是大少爷的人了,能够服侍大少爷是她的福分……”
“你---花草女人,你---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诽谤与我……”周小菊先是又惊又怒,俏脸又青又红,见柏明耀只冷眼旁观并不保护她,不由的羞窘难当,眸中含泪,委曲连连的看向柏明耀,“大少爷,我,我不是如许的人……”
柏明耀的贴身小厮常喜嘴上说着却没有涓滴闪避,任由周大叔佳耦二人将头对着他磕完,唇角高高的扬起。
柏明耀的无情变脸让周小菊万分惊骇,苏晗的话立即让她欣喜若狂,她扬起被泪水打湿的花胡一团的脸,对柏明耀又哭又笑道:“大少爷,苏娘子谅解我了,谅解我了……”
柏明耀的脑门突突直跳,毫无顾恤的反手一甩,周小菊就狼狈的跌倒在地,“滚,不要让我在姑苏城中看到你们一家人!”
但是她没想到柏明耀底子不是她觉得的那般对她爱幸亏乎,不择手腕抢也要将她抢到手。
“不!”周小菊一声尖叫昏死畴昔,周大叔佳耦一样软倒在地,面上的赤色早已褪尽,只剩一片绝望。
他冲周大叔摆手,“行了,别啰嗦了,从速让周女人清算了跟我们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