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处此中,才气感遭到跟着他那一掌出来,以他为圆心的三尺以内,草木俱动,江水逆流,惊波沛厉,浮沫扬奔,气流彭湃而起,悉数涌向晏无师!
就是这一指,便将玉生烟的守势生生凝练于半空。
可惜祁凤阁已死。
玉生烟抬袖出掌,在旁人眼里,他的行动毫有力道,有如春日拈花,夏夜拂尘,轻飘飘不带一丝炊火气。
一袭红色袍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人却还是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边,便已有了傲视天下的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人倍感压力。
玄都山当然有“天下第一道门”之称,但在现在闭关十年方才出关的晏无师看来,除了祁凤阁以外,玄都山已无一人堪配当他的敌手。
“师尊?”他望向晏无师,叨教道。
“祁凤阁身后,天下十大妙手的排位亦有所变动,此中青城山纯阳观易辟尘,周国雪庭禅师,以及临川学宫的宫主汝鄢克惠,是公认的天下前三。这三小我,又恰好代表了道、释、儒三家。”
他将那把江山同悲剑丢给玉生烟,又看了沈峤脸孔全非的脸半晌,忽而暴露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只是……
玉生烟只觉本身拍出的那一掌,掌风俄然悉数回流,劈面而来的是比方才本身所出还要短长数倍的逆流反噬,不由大吃一惊,足下借力,忙忙抽身后退!
站在他劈面的玉生烟,此时便觉有股劈面而来的堵塞感,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两步,诚惶诚恐道:“师尊天纵奇才,弟子怎敢与您比!”
换作是玄都山任何一小我掉下来,晏无师都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但多了一个掌教的身份,沈峤毕竟分歧。
玉生烟:“是祁凤阁的弟子,名曰沈峤。”
玉生烟毕竟出身魔宗,再如何年青,善心也有限,以是即便现在身上有大还丹,他也没有取出来给对方服下的意义。
晏无师:“玄都山现在的掌教是谁?”
玉生烟蹲在沈峤前面,皱着眉头:“莫非昆邪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超出他师父狐鹿估了?”
幸亏师尊是在磨练他的进境,没有乘胜追击,若换了仇敌……
晏无师不置可否:“我闭关这十余年,除了祁凤阁之死,还产生了甚么大事?”
晏无师对这个名字没甚么反应,他跟祁凤阁仅仅打过一次交道,那是在二十五年前,而当时沈峤才方才被祁凤阁收为入室弟子。
晏无师哂笑一声:“放眼天下,当年的祁凤阁的确称得上第一人,狐鹿估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怨不得旁人。只是祁凤阁要端着道门的狷介架子,不肯下死手,却恰好要立甚么二十年之约,除了为玄都山埋下后患,又有何助益?”
他这一掌,放眼江湖已经很少有人能够接下来,是以玉生烟先时也不无得意之意。
但如许一小我,即便救活过来,只怕也生不如死。
绝壁前面,另有一座山岳,名曰应悔峰,却比半步峰还要更加险要矗立几分,壁立千仞如刀削,仿佛无可安身之地,纵有些许苍翠,亦是根生石外,不假泥土,令人望之不寒而栗,悔不该登上此峰,应悔之名正源于此。
人早已昏倒无认识,连手中的剑也抓握不住,落地的同时,剑就跟下落在不远处。
十年来玉生烟固然照着晏无师的交代持续修习,也走了很多处所,进境今非昔比,早已跻身江湖一流妙手,但师徒毕竟十年未见,总有些陌生隔阂,加上现在晏无师境地更加高深莫测,玉生烟心中的畏敬之情也就更加深厚,乃至于常日在旁人面前萧洒俶傥的做派,在师尊面前却变得束手束脚。
但是晏无师仅仅只凭一指,就逼得他不得不撤掌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