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是谁?终南派……呃……”
沈江东道:“我算着日子,你也该进京了。”
嘉国夫人欠身答:“妾姓江氏,贱字为‘枫’,枫叶之枫。”
“鄙人沈江东,来迎江大人入京。”沈江东神情萧洒,仿佛一点也不受朝中俗事的滋扰。
沈江东的新夫人江氏容姿端和大气,举止沉稳精干,言谈明朗萧洒,思卿暗道这位夫人值得订交。思卿与江氏同一众命妇对付了好久,阿谀话听得头痛,内心非常不耐烦了,还要强撑着笑容。她微微一转头,刚好和现在沉陷抚州贪腐案、现在却看似似波澜不惊的右相叶端明对视。她与叶端明另有过节,平素对这位“父亲”讨厌至极,心下直欲作呕,因而用心进步了嗓音对萧绎道:“妾病酒,想避席稍作安息。”
思卿鲜提本身的远亲嫂子,也就是沈江东的胞妹,沈江东不由一怔,道:“我岂敢算计陛下?”
山雨欲来,天气暗淡,朦昏黄胧的群山变作浅灰色。初秋山野间草木畅旺如旧,官道边的树丛中俄然有几支暗箭悄无声气地飞出。马惊而嘶鸣,苎衫女大袖一挥,将暗箭悉数打落。
思卿一手摘下了刺客的下颌,伎俩之纯熟,连一旁的江枫也吃了一惊。
沈江东机灵地搜索四周:“内卫毕竟是陛下的亲卫,交给谁陛下都不会放心,交给皇贵妃却不一样。再说,陛下本来是借孟光时打端王,又不是用心难堪我。”
她勒住马,昂然道:“前面就是帝都城,尔等再不罢休一搏,可就没有机遇了。”
“蜜斯……”
江枫不料这位深居内宫的皇贵妃俄然会问起这个。因为此系前朝事,又与朝中重臣有极大干系,江枫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话音刚落,阁子中的烛光腾跃了一下,思卿发觉不对,集合了精力以耳辨四周景况,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对江枫道:“我们回席。”
话音才落,树丛中有十余人闪身而出,从四周围攻苎衫女。
思卿道:“再过一刻不迟。”
苎衫女忙起家答礼道:“免贵姓江。叨教您是哪一名?有甚么事?”
思卿和嘉国夫人进了阁子,只要菱蓁立侍一旁。思卿已知这位嘉国夫人姓江,对于其出身也略有耳闻,因而问:“夫人的名讳是?”
江枫见思卿向本身表示,觉得是表示本身同她谨慎谨慎分开阁子快回席上。未曾想这位皇贵妃以暗器突然脱手。簪子反弹而回,江枫才反应过来,替思卿打落。一条黑影晃进阁中,长剑剑锋寒气迫人,直逼思卿的咽喉。江枫大惊失容,待要扑上前相救,已来不及。只见思卿脱手迅如闪电,竟然欲以食指和中指夹住剑锋。刺客明显没有推测思卿会武,仓猝将剑尖一颤去挑思卿手腕上的经脉,此时江枫推开了不会武却仍欲上前救思卿的菱蓁,一掌拍向刺客后心。思卿趁机用一招“双龙抢珠”,左手挖向刺客眸子,刺客忙于闪避江枫的掌力和庇护双目,闪身要削断思卿的左臂。思卿身轻似燕,向后退了数步,江枫再度攻刺客的后心,思卿右手疾出连点刺客身上数出大穴,江枫顺势夺过刺客的长剑,两人联手险胜,惊魂甫定,菱蓁机灵,见没有轰动外间,因而掩上了阁门。
沈江东点头无话,两人并肩进了帝都城。
思卿平素善解人意,见江枫踟躇不答,便也不再诘问,只与她聊京北风景,倒也谈得投机。
危急之际,苎衫女使出一招“剑走游龙”,剑花一挽,堪堪荡开刺客的长剑,手背却被划了好长一道口儿,鲜血直流。刺客明显没想到苎衫女能够处变不惊、避开杀招,不由一怔。苎衫女趁刺客分神之际一跃而起,自上而下挥剑一斩,鲜血四溅,刺客纷繁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