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甚么世人都反对现在撤藩?”
当端王新侧妃丢给思卿的纸条呈现在端王面前的时候,端王满面错愕,突然昂首道:“这是……”
“论起杀人灭口,谁能比得上端王爷?如何,端王爷思疑那张字条不是令府侧妃本宫的,是本宫捏造交给陛下,用来教唆端王爷和陛下干系的?”
思卿俄然变色:“本来如此。俗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这手足不能断,衣服却能换。你为了给他留退路,就把事情都甩给我?”说完不再理睬萧绎,掀帘子进内间去了。
萧绎俄然道:“我不是狐疑过分,我也想给江东留条退路。”
萧绎接过纸条,道:“江东忙于清算武备,恐有疏漏。京内二十四卫,国朝祖制皇后本遥领三卫,今后你多操心吧。”
萧绎来找思卿,思卿正在小书房的橱阁间找书。
“何适之”三个字从思卿与江枫的脑海里同时闪现,两人相视无言。
午后思卿在摇椅上小憩,何美人悄悄出去,悄悄走上前,替思卿按压肩颈的穴位。
萧绎道:“这是端王叔府上的新侧妃给皇后的。”
“从端王新娶的侧妃袖口掉出来的。”思卿好整以暇地看着萧绎明净不定的神采道,“新侧妃但是定南王府长史之女,定南王想借她的手教唆你和端王的干系,定南王好坐山观虎斗。三哥你可别入彀。”
萧绎命程瀛洲下去,而后渐渐踱步到暗格中间,取出抚州都督那封控告何适之的遗折,看了半晌,却又扔了归去。
菱蓁上了茶食,领一众侍从退下,思卿道:“端王爷打着新娶侧妃进宫谢恩的由头,来劝你不要急于撤藩,是不是?”
萧绎既惊且怒:“这是哪儿来的?”
思卿敛眉道:“我晓得了。烦请你带给沈大哥一句话:撤藩之事,切勿多言。”
何美人应了,悄悄退开行了一礼,告别拜别。
思卿笑:“贵上对劲否?”
萧绎听了大怒,又不好直接发作这位叔祖。正待说两句,御史台立即有谏官附议,叩首道:“陛下若决计要撤藩,臣等必定碎首进谏。”
萧绎听了立时就想到沈江东反对撤藩与反腐双管齐下,也是惊骇朝廷与臣工离心。
思卿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附和撤藩。从端王爷到嘉国公无一附和现下仓促撤藩。如果我没记错,称上旨附和撤藩的只要何适之何阁老吧?谁想帮陛下把撤藩的事往前推一把,端王爷还看不明白吗?”说完回身走出偏厅。
“端王爷如何想,本宫都无所谓。但字条确切是令府侧妃给本宫的。陛下与端王鹬蚌相争,得利的是谁?还望端王不要中了定藩教唆诽谤、风险朝廷的奸计。”思卿道。
萧绎再度点头。
午后,今高低旨允定南王离藩之京保养,不允其子嗣秉承王爵。裁撤二藩王位,其旧属军队之建制,一概收归处所。
现在萧绎俄然悔怨将何适之的人从台谏间断根,内心非常暗骂了几声“乌鸦”,拂袖退朝。
思卿正色道:“君不密则失臣,三哥,你是不是狐疑过分?”
她带着戏谑的眸子格外敞亮,萧绎笑道:“我如何会狐疑你?”
“徽号的事,你如何看?”
端王妃与新侧妃走后,思卿百无聊赖地拿出一本《太上感到篇》看。过了半日,萧绎走出去,思卿问:“沈大哥走了?”
江枫见思卿出来,凑来轻声道:“我问过王妃,侧妃是大笑力竭而死。旁人都觉得侧妃撞克了甚么因此疯了,我感觉应当是和我前次一样,中了蜀山独门毒物‘锦城云乐’。”
“皇后殿下就这么焦急着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