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同容姊筹议筹议,她在宫里久了,更熟谙些。喔,对了,当时我应允你从沈年熟行中领受内卫,你曾承诺进容嫔之位。姓陈的跑了今后我都费这么大心机遵循陛下说得做了,陛下是不是也应当践诺呢?”
“这么风雅?”
徐东海顿时变色。
萧绎冷静吃尽了酥酪,放下玻璃盏道:“你不惧流言?”
萧绎却道:“我感觉挺好的,挺美的。”
思卿笑道:“满屋子的兰花都比这个矜贵,如何恰好选这个?款项草?想银子想疯了?”
“是是是是,不以貌取人。”说完眸子一转,又道,“你忙你的去,我替你选,保管不以貌取人。”
顾梁汾伸头看了看内间世人正在联诗,复对徐东海道:“前儿发明了徐熙的画,我想着这画配府上新盖的小敞厅正宜。让他们先喝,徐兄随我去看看画如何?”
“顾老弟,傅老先生出去可好?”
顾梁汾相称谨慎,只答:“傅父执云游四海,好久没和我联络了。”
陌溦目光一敛,道:“对,出城去。”转头问顾梁汾,“你明天有事么?”
思卿道:“只要我听不见就行了。不谈这个,我正有一事想找你筹议。”思卿走到小书房里翻找一通,拿出一本折册来,道:“我与容姊商讨出了一个计划,你看。”
“我住在那里舒畅就住在那里,我的处境不会因为我换了住处就窜改,不是吗?”
思卿问两位留下的小娘子的家世,穿绯红色襦裙的欠身答:“妾是定南王府长史之女。”
思卿不答,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菱蓁领着十余名盛装美人进殿施礼。一阵香风飘进殿,旖旎不凡。
思卿用手帕垫着玻璃盏端上一盏杏仁酥酪,上面撒着鲜红的枸杞,非常诱人。萧绎伸手要接,思卿道,“把稳烫着,用玻璃盏盛放固然都雅,但是烫手。”
四月中顾梁汾在双杏胡同口的酒楼开市。顾梁汾自定居帝京以来,买卖上的事受世交武振英的搀扶,他本人又与一众清流官员诗酒唱和,黑道白道都玩得转,加上他本人任侠重义、办事老成慎重,买卖可谓风生水起。
思卿道:“我就是这个意义。如果我出面,他们又搬出‘祖宗家法不成改’的话头来,拿干政的大帽子扣住我,我可担负不起。”
穿铁锈红褙子的答:“妾是宗正寺寺卿的侄女。”
“就是想银子想疯了,你提起裁撤的事——宫中繁冗之人不止在十三衙门,女御之众,选出无用的也放出去罢。你看可不成行?”
至三月中,是思卿生辰,国朝皇后生辰被称之为“千秋节”,然本年“桃花汛”损毁多处州府,“千秋节”宫内开了一次宴了事。萧绎却与思卿计议再出禁中一次。不料事情繁多,又过了一个月也没找到余暇。所幸裁撤十三衙门遣退宫人后禁中支出比往时少了一万不足,令二人非常欣喜。
萧绎问:“做甚么?”
思卿无法:“那以是遵循陛下的审美,妾长得丑似无盐是么?”
萧绎想了想说:“宫里都裁撤宫人了,不要新人。”
“事前声明,这件事我绝对绝对不替你担着,转头他们群情我妒忌,又不群情你。”
萧绎摆手表示宫人都退下,走来问:“这是甚么种类?”
萧绎再度重申:“不能以貌取人。”
萧绎听了偏头去看思卿,只见思卿用心致志地修剪着兰花的叶子,仿佛随口一说,并不在乎。
萧绎用心道:“叫他们领归去,我不见。”
菱蓁终究忍不住“扑哧”笑了:“奴婢看个个都是好的,只要这两位出众——一名像红烧狮子头,另一名像油浸款项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