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公主面儿有难色,谢柏这才想起来,寿安老夫人是宜安公主的外祖母,谢柏劝她道,“宜安老夫人是陛下远亲外祖母,可她不是皇族。”你为甚么能例外封公主啊,莫非是因为你娘姓胡,错,是因为你爹姓穆!
素蓝捧上热茶,谢莫如接了,笑道,“昨日祖母去承恩公府,寿安夫人的寿宴,可还热烈?”
第三天傍晚时候,宜安公主自宫里返来,特地过来谢家,不免提及太后娘娘的凤体,宜安公主笑,“并无大碍,是娘娘不谨慎,脚崴了一下,太医说年前便能下炕走动了。”说着长眉微蹙道,“只是永福、长泰的及笄礼就在面前。原是说太后娘娘给她们挽发加簪,现在太后娘娘不能挪动,可如何办呢。”
贵妃当然是不成的,不过,程拜别成心图,他微微一笑,“当年文康长公主及笄,原应太后娘娘为其主持及笄礼。但是 ,太\祖天子崩后,太皇太后程氏以胡氏寒微,只册太后为贵太妃。太皇太后过身,宁平大长公主掌政,还是不肯太后正位慈安宫,及至文康长公主及笄,宁平大长公主以贵太妃非太后之礼,而亲为文康长公主主持及笄礼。”
宜安公主笑,“这也是。”
伉俪二人坐榻上说话儿,侍女捧上热茶,宜安公主将永福公主、长泰公主及笄礼的事说了,与丈夫筹议,“我看太后的意义,是让寿安夫人来做正宾,你说呢?”
想到明日老妻还要进宫存候,谢尚书道,“倘是见着贵妃,勿必叮咛贵妃,不要在这件事上说话。非说不成,可说礼部,可说长公主,切不能说寿安夫人与宁荣大长公主。”
谢太太是极欢乐小儿子回家用饭的,再叫了大儿子,连带着孙子孙女们,其乐融融的坐了一桌,还令人烫了酒,笑道,“大冷的天儿,喝杯酒暖暖身子。”欢畅,真欢畅,尚主,还能尚到宜安公主这好脾气的公主,运道好。儿子与公主性子也能合得来,从儿子不时过夜公主府就能看出来。宜安公主对婆家也客气,有甚么交际活动,还能想到婆家的两个侄女。
谢柏回府时还说呢,“去公主府,说你到家里来了。”问宜安公主,“太后娘娘无甚大碍吧?”
谢太太借此给孙女们提高一下皇家大事件,也就罢了。即便在家里,也不好总说皇家事的。
张嬷嬷笑,“这花儿可真精力。”
“大皇子二皇子,永福公主靖江郡主,都去了。”
谢柏上前挽住宜安公主的手,笑,“来,跟我去我们院儿里。”
宜安公主只得笑,“您说的也是。”不知谢家是不肯掺杂这事儿,还是不乐意看到寿安老夫人做公主及笄礼的正宾。
谢柏道,“按理,该是皇厥后主持,为公主挽发加簪。但自先皇后过身,宫中后位虚设,由太后主持,亦在道理当中。寿安夫人虽辈分高,诰命也是正一品,可两位公主都是嫡公主,由寿安夫人来给公主挽发加簪,分歧适。”
看来,养在胡太后膝下的公主,也不见得都跟承恩公府一条心。
宜安公主状似偶然道,“今儿我进宫听到娘娘念叨呢,说寿安老夫人德高望众,又是老寿星,让寿安老夫人做正宾。”
屋里就是祖孙几个,谢莫忧也比较敢说话了,道,“也许是长泰公主有甚么事吧。”
“我也如许想。”谢太太道,“公主到底是与胡家靠近。”
谢莫如指了另一瓶花儿道,“给二叔院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