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早上练完功,去给母亲祖母存候,见祖母穿戴件葡萄紫葫芦纹褙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放在屋檐下的那盆白雪塔。
“哎呀,这牡丹绣的可真是好!”温仪公主边看边奖饰道,还把手帕拿给温宁公主看。
“二爷呢?”
温宁公主喜好莳花弄草,府上能工巧匠无数,培养出了很多宝贵的花种,这白雪塔是牡丹的一种,因花开莹白似雪而得名。
毕竟是名品,又是公主赏的,万一养死了可不好。
温宁公主喜好她的笑,像春季的阳光,明丽光辉又不灼人,让人看了内心也跟着敞亮起来。
黄嬷嬷是温宁公主身边的白叟,一名片绣非常了得,可惜几年前病故了。
“不消,不消。”施乔笑道,“您忘了,我固然没养过白雪塔如许宝贵的花,但好歹侍弄过这么多年的花花草草,勉强算得上半个花匠,不会把公主赏的花养死的!”
贺恭宇喝得微醺,由大总管和几位管事陪着送客。
四下便响起细碎的赞叹声,连一向神采矜持的邵夫人也目露惊奇。
“喜好!”施乔点头,“小女喜好绣花,也喜好养花,像牡丹、芙蓉、海棠、月季……我都喜好。”
施乔上前行了礼,施老太太笑眯眯地携了她的手,指着种在大红釉陶盆里的花株问道:“你娘说,这花名叫白雪塔,宝贵得很,你可有掌控养好,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花匠?”
“是。”邵明应下,施礼辞职。
温宁公主意她不骄不躁,眼底对劲之色更浓。
郑仲坤哈哈笑起来:“你放心吧,自从那年你被他灌醉,从慈宁宫的台阶上摔下来,差点摔断腿,他就再也不敢找你喝酒了。你酒量这么差,万一又喝醉了摔着哪儿,皇上还不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世子爷,明大爷在书房等您好久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朝施乔暴露羡慕的目光。
温宁微微点头,叮咛贺大夫人:“把那刚结苞的白雪塔赏一盆给她!”又看向施乔,“既然叫雪娘,这白雪塔倒也配你。”
邵庄点头:“那你筹办筹办,到时候我亲身去趟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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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公主点点头:“确切不错,看起来和黄嬷嬷的技术很像,她也很会绣牡丹花。”
贺大夫人面露惊奇,恭声应下。
回到家已近子时,邵庄的侍从在门口迎他。
世人不由朝那手帕看去,素净的白绫上绣着一朵牡丹花,鲜艳欲滴,那花瓣上的露水像是要滚落下来似的,非常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