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庄脸上微有猜疑,说了翡翠观音之事:“……现在朝中很多人都觉得杨御史是您的人。”
“不是。”邵庄一口反对,“臣过来之前刚与郑阁老碰过面,他并不晓得此事,还觉得是王爷您安排杨御史在早朝上对九皇子发难,感觉甚为不当,以是才站出来保护九皇子。他还特地叮嘱臣劝王爷不要操之过急,豫王一派刚倒下,您应当恰当韬光养晦,以免树大招风,受皇上猜忌。只要皇上对您一如既往地信赖倚重,担当大统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折子递上去就在御书房压着,皇上一向没有唆使,本日估计也是刚巧,刚好茂大伯父出来替皇上得救,皇上就驳了朱大人去官的折子,赏了他这个差事。朱大人突然丧妻,正值悲伤苦闷之时,趁此机遇出去散散心,也是件功德。”
“或许是太心急了吧,毕竟机遇可贵,若等他日九皇子羽翼渐丰,再想动手就难了。”施明清微微一笑,接着前话问道,“杨御史的发起,皇上采取了吗?”
“不是……”晋王哭笑不得,“如何你们都觉得是我让杨才良这么做的?”
晋王、邵庄、焦长史不约而同暴露惊奇之色。
晋王妃眉尖微蹙,看了邵庄和焦长史一眼,压下满腹迷惑走了。
邵庄和焦长史赶紧起家施礼。
“不是您的意义?”邵庄非常不测,“那这个杨才良……”
“善迁。”晋王喊道,“本日早朝之事,你如何看?”
邵庄笑着点头,客气地称了声“焦长史”,坐了左边一溜太师椅的首坐。
“快请出去。”晋王面色微霁,走到书案后坐下。
“臣感觉焦长史的猜想不无事理。”邵庄思忖道,话锋一转,“不过此人行事鲁莽可见目光短浅,朝堂之上言辞狠恶可见急功近利,尚未获得王爷您首肯,就冒然打着您的名义出头,更是自发得是,就算故意为您做事,也是个不堪大用之人,您不必放在心上。”
晋王的表情看起来好了很多,指了指右边的太师椅对焦长史道:“你也坐吧。”
晋王按了按太阳穴,挥挥手:“行,本王晓得了,你归去吧。”
焦长史谨慎插话道:“会不会是郑阁老的意义?”
焦长史见晋王面色沉郁,不由欣喜道:“王爷莫要担忧,现在诸位皇子中,唯有您最得皇上看重,朝中巴望攀附之人比比皆是,这个杨才很多数也是此中之一。”
晋王无语,往书案上拍了一下,大声叮咛侍从:“去问问王妃,那破翡翠观音到底是如何回事?”
晋王闻言点头,脸上暴露附和之色。
袁二爷伉俪兴趣勃勃地群情着,隔着大半个都城的晋王府里,晋王也在为早朝产生的事恼火。
他本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只是本日之事过分俄然,打乱了他苦心运营的大好局面,惊诧之下才一时乱了心神,现在沉着下来,也晓得杨才良不是重点,如何弥补圣心才是最紧急的事。
“不是都察院杨才良的夫人送的吗?”晋王问道。
半晌后,晋王妃亲身来书房回话。
真是一笔胡涂账。
邵庄和焦长史躬身目送她的背影消逝在门外,才重新落座。
“谢王爷。”焦长史恭声道,侧身半坐到邵庄劈面的太师椅上。
朱大人指的就是潘寻姝的丈夫朱四爷,固然是亲戚,按辈分算,朱四爷还是长辈,但朱四爷的品阶远远在袁二爷之上,常日里又没甚么来往,以是他仍称朱四爷为“朱大人”。
晋王听到“严阁老”三个字,本来就不伸展的眉头皱得更短长,正要说甚么,门外响起侍从的通禀:“王爷,邵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