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表情看起来好了很多,指了指右边的太师椅对焦长史道:“你也坐吧。”
焦长史见晋王面色沉郁,不由欣喜道:“王爷莫要担忧,现在诸位皇子中,唯有您最得皇上看重,朝中巴望攀附之人比比皆是,这个杨才很多数也是此中之一。”
“折子递上去就在御书房压着,皇上一向没有唆使,本日估计也是刚巧,刚好茂大伯父出来替皇上得救,皇上就驳了朱大人去官的折子,赏了他这个差事。朱大人突然丧妻,正值悲伤苦闷之时,趁此机遇出去散散心,也是件功德。”
晋王妃明显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涂着嫣红口脂的樱唇微张,惊奇道:“王爷听谁说的?妾身压根不晓得甚么都察院的杨才良,更没见过他的夫人!”
晋王、邵庄、焦长史不约而同暴露惊奇之色。
“不是……”晋王哭笑不得,“如何你们都觉得是我让杨才良这么做的?”
“谢王爷。”焦长史恭声道,侧身半坐到邵庄劈面的太师椅上。
晋王用右手食指小扣着桌面,看向邵庄:“善迁,你感觉呢?”
邵庄和焦长史躬身目送她的背影消逝在门外,才重新落座。
“不是都察院杨才良的夫人送的吗?”晋王问道。
“没错。”袁二爷非常附和她的观点,“皇上如果想措置九皇子,早就脱手了,还用得着御史开口。传闻那日沈至公子替九皇子挡了一剑,皇上当时未置一词,翌日却赏了他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以示嘉奖。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心中不舍,晋王殿下这步棋,未免显得太不高超。”
晋王闻言点头,脸上暴露附和之色。
袁二爷笑着点头:“天然没有,厥后茂大伯父站出来与皇上商讨遴派朝臣前去黄河沿岸巡查加固河堤之事,岔开了话题。皇上明显对此非常对劲,当场址了朱大报酬巡查钦差,择日解缆。”
焦长史谨慎插话道:“会不会是郑阁老的意义?”
中间的绿衣男人躬身作揖:“邵大人。”
“此人是严阁老的弟子,正月里刚从都察院经历擢升为右佥都御史,并不是我们的人。”立在书案前的一个脸孔谦虚的绿衣男人说道。
晋王按了按太阳穴,挥挥手:“行,本王晓得了,你归去吧。”
半晌后,晋王妃亲身来书房回话。
侍从低眉顺目地上了茶,又退到门外。
袁二爷伉俪兴趣勃勃地群情着,隔着大半个都城的晋王府里,晋王也在为早朝产生的事恼火。
晋王听到“严阁老”三个字,本来就不伸展的眉头皱得更短长,正要说甚么,门外响起侍从的通禀:“王爷,邵大人来了。”
朱大人指的就是潘寻姝的丈夫朱四爷,固然是亲戚,按辈分算,朱四爷还是长辈,但朱四爷的品阶远远在袁二爷之上,常日里又没甚么来往,以是他仍称朱四爷为“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