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觉得时候人间男人之风采如宁王那般温润如玉已是至极,未曾想过这个晋王之面貌更在宁王之上,一眼足以倒置众生。
周忠家的不到三十年纪,高挑身材,梳着乌油油的妇人发髻,笑起一口白牙,“本日是蜜斯的好日子,她们喝两杯喜酒就返来了,我趁着天还亮清算清算。”
“沈侧妃。”轩辕泽点头行礼。
沈风斓心中一动,也不晓得她的夫婿晋王可有宁王的一半丰度。
那管事恍然大悟,都说新进门的这位侧妃是都城高门令媛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一见其仪态面貌便知不假,现在恰好借来做个筏子。
沈风斓低下了头,面色微红,咬紧一口银牙。
榻上歪着一个身姿苗条的青年男人,他姿势闲暇,一身正红色绣蟒的吉服衬得肤白唇红。一只指节苗条的手撑在额前,挡住了他一半的面庞,只暴露一只睫翼浓黑的眼,半边下颌精美流利的线条……
她低眸含笑,法度不疾不徐,二人立在影壁前默契地在五步间隔停了下来。
沈风斓自有身孕后更加敏感,她没有错过宁王扫过她腹部的眼神。
沈风斓悄悄记下,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还未到正房,便在一道影壁前见到远处缓缓而来的锦衣蟒袍男人。
想到班配二字,不免又有些酸意,“沈侧妃但是来寻四弟的么?”
“见过宁王殿下。”沈风斓福身一礼。
“如何只你在?廖水安家的和钱宝家的呢?”
她进退两难之间,那拦住宁王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眼尖地瞧见了她,“这位是……”
这方是晋王府粗使丫环的程度,拨到她屋里这几个一等二等的丫环,比一个粗使的还不如。
他打量着沈风斓,因女子身形轻巧,她三个月的身孕还涓滴未显,一双翦水秋瞳少女般纯洁。
沈风斓的心轰得一声,叫那双展开的桃花眼捏住了心跳。
“本来是侧妃娘娘,老奴失礼了。娘娘出来瞧瞧王爷吧,人逢丧事精力爽,本日太贪酒了些。”
丫环们做鸟兽散,唯有一个婆子下去前看了红妆一眼,她的眼睛便轱轳轱轳地转了起来。
沈风斓不由好笑,这些小丫环不晓得从那里汲引上来的,胆量如许小。莫非晋王不来入洞房,她还能把这些丫环杀了泄愤?
浣纱下认识地皱了眉,沈风斓还未开口,她已经自顾自捂着肚子绕到水边假山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