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蓝衫的妇人更加年青一些,也更朴实,她肤色极白,五官并不及暗红衫的妇人都雅,遑论及得上太夫人。可她气质沉寂娴婉,令人见之忘俗,也别有一番风味。
出岫抿唇不语,神采哑忍。
方才那两道目光早收了归去,花氏与闻氏已神采如常,陪着太夫人开端用膳。一旁的丫环们奉养在侧,时不时地布菜、盛汤,很有端方。
花氏闻言,面上有些难堪之意,笑道:“现在二爷分了园子单住,我也不晓得别人在那边,一会儿差人去瞧瞧。”
云辞当日便解缆前去慕王府,带着竹影、浅韵、淡心一道分开,另有很多云府保护。是日,出岫住进了太夫人的荣锦堂,迟妈妈对比她在知言轩的报酬,将她安设在一间伶仃的屋子里。
想到此处,出岫心中有些莫名滋味,也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惶恐不安。她本想循分低调地在这府里保存,何如却被迫推到了世人面前,乃至有种即将要处于风口浪尖的感受。而这类感受,令她想起了畴前在醉花楼的日子。
一顿饭就这般无声地停止着,待到序幕之时,太夫人却再次开口,淡淡对花氏道:“老二呢?教他用了早膳来我这里一趟。”
花氏看着她施礼起家,继而再笑:“侯爷待你不错,人都去慕王府了,还不忘把你送来荣锦堂……”她说到此处,忽而换了话题,嘲笑道,“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奴婢,再美也做不了侯爷夫人,你还要衡量衡量本身的分量。”
太夫人的要求说简朴不简朴,说难也不难,她只给了出岫一卷经文誊抄,要求每页必须刚好九九八十一个字,且不能有一处涂抹。
两房姨太太还要来陪着用早膳?那为何独独四姨太不来?出岫内心有些惊奇,面上却未敢透暴露来,一起恭送迟妈妈出了门。
这两位便是老侯爷的妾室——云府的二姨太、三姨太了。出岫见她两人各带了一个丫环,面上都挂着几分残留的笑意,跟在太夫人身掉队了膳厅。
只这心机几转的工夫,但听太夫人已开口命道:“出岫,叮咛上菜。”